那太監嚇得直接軟倒在地上,一個勁地磕頭求饒,然而這并沒什么用,眨眼間,這名倒霉的太監就被如狼似虎的禁衛拖了出去,卡嚓的一刀,人頭落地!
楊廣自始至終,連眼簾都沒抬一下,畢竟對他來說,殺個把人就跟踩死一只螞蟻般,不值一提。
楊廣臉色陰沉地提起筆來親自謄寫圣旨,但見其筆鋒如刀,就連筆尖與宣紙摩擦所發出的沙沙聲,仿佛也蘊含著無窮的殺意,殿內一眾太監和侍衛莫不心驚膽顫的。
“段達這個廢物,朕任命你為涿郡留守,卻屁用都不頂,出了事只知道龜縮求援,朕還留你何用,那便回家耕田去吧!”
楊廣御筆一揮,把段達削了職,而且還是一擼到底的那種,連光祿大夫這種散官稱號都剝奪了,這下段姥姥真要回家種蕃薯了,噢,隋朝還沒有蕃薯,所以段姥只能種點其他東西了。
楊廣擼完段達,又換了一張空白的圣旨,卻久久沒有下筆,面色變幻不定,眼中寒芒閃閃。
話說楊廣當初雖然任命高不凡為漁陽通守,但為了牽制高不凡,又特意把柳城督軍羅藝任命為北平郡通守,并且節制柳城郡,結果現在傻眼了,人家高不凡一直老老實實的,甚至把元配妻子都留在了洛陽,反而用來牽制高不凡的羅藝搞事情了,突然殺死了北平郡太守鄧暠,還給鄧暠安了個意圖謀反的罪名。
所以,此時的楊廣就跟吃了蒼蠅一樣惡心,他自詡聰明,能把所有人玩弄在指掌間,結果這次玩脫了,竟被“棋子”反過來擺了一道。
如今羅藝手握過萬兵力,控制了臨榆關和盧龍塞,楊廣即便懷疑羅藝意圖不軌,也鞭長莫及了,一時間竟沒有辦法奈何得了羅藝,派個欽差去調查吧,指不定剛進入北平郡地界就被羅藝暗中派人給干掉了。
“廢物!段達是廢物,郭絢也是廢物!”楊廣心煩意燥,禁不住又大罵起這兩個人來。
要是郭絢沒死,涿郡那一萬精兵還在的話,羅藝想必不敢如此放肆,要是段達不是那么膽小懦弱,早就把羅藝給降住了!
楊廣越想越是后悔,后悔沒有早點把段達給撤了,這才導致了幽州如今危險的局面。
沒錯,幽州如今的情況極為危險,因為通守郭絢死了,守衛涿郡的一萬精兵也沒了,而南邊的高士達和竇建德正在趁機發展壯大,羅藝也肯定對物阜民豐的涿郡虎視耽耽。
怎么辦?
楊廣心念電轉,最后咬了咬牙,久懸的御筆終于落下了,任命漁陽通守高不凡接替段達,擔任涿郡留守一職,并且負責調查北平郡太守鄧暠“造反”一案。
羅藝是一員悍將,而且手握重兵,占據地利,為今之計也只能用高不凡來壓他了,而高不凡身為漁陽通守,就在北平郡的北邊,手中還有八千悍卒,關鍵這小子還能打,無疑是最合適的人選了。
楊廣寫完第二份圣旨,又抽出第三張空白的圣旨,這次稍思索了片刻,便下筆一揮而就,任命原太仆寺卿,左光祿大夫楊義臣為統帥,從東都率軍兩萬趕往高雞泊,圍剿高士達、竇建德和孫安祖等人。
話說這個楊義臣也是隋朝的名將之一,但是如今已經七十高齡了,去年便以左光祿大夫的身份告老還鄉,眼下楊廣身邊實在沒有可用之人了,便想起了這位老將。
且說楊廣寫好了圣旨,又檢查了一遍無誤,便命人立即去傳旨。
“圣旨到,漁陽通守,左翊衛將軍高長卿接旨!”
八月十五日,正是中秋佳節,高不凡特意“發明”了月餅,本想把高氏、鮮于氏和長孫無忌接到家里一起團聚賞月的,結果人是接來了,但還沒到晚上,月亮還沒見著,楊廣的圣旨卻先到了。
楊廣的這份圣旨不僅任命高不凡為涿郡留守,還欽命他全權負責調查北平郡太守鄧暠“造反”一案,這就意味著高不凡上任后的第一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