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起來像具喪尸般往屋外走去。
崔母見狀既好氣又好笑,賞了女兒一記爆栗道:“沒個正經,走沒走樣子,坐沒坐樣子,有好男人也被你嚇跑了。”
崔道蘊立即站直了,以優雅的姿勢,阿娜多姿地走了出屋,然后仰天嘆了口氣,默默地往自己的住處行去,兩名貼身婢女不由好笑問道:“姑娘嘆什么氣?”
“你們倆個,覺得本姑娘漂亮,還是那長孫無垢漂亮?”崔道蘊認真地道。
“肯定是姑娘你漂亮了。”兩名婢女立即道。
“那你們覺得姑娘氣質好,還是那長孫無垢的氣質好?”
“肯定是姑娘你氣質好了。”
崔道蘊立即驕傲地揚起下巴道:“既然如此,李二郎沒有娶到本姑娘,那就是他的損失了。”
“肯定是他的損失。”兩婢女異口同聲地道。
崔道蘊于是立即精神煥發,哼著小曲繼續往前走去,兩名婢女相視一笑,自家姑娘有時雖然會亂發脾氣,但卻是神經大條的樂天派,從小到大受到什么挫折,遇到什么難過的事,很快就恢復過來,相信這次也一樣。
且說裴行儼一行人離開大佛寺后繼續往東北方向而行,這一日將近進入上谷郡境內了,道旁的樹林中竟然呼啦地沖出一群蒙面馬賊來,為首之人提著一柄寒光閃閃的腰刀,厲聲喝道:“此路是我開,此樹是我栽,若要從此過,留下買路財,嗯……還有女人也留下來!”
裴行儼和蘇定岳對視一眼,有點啼笑皆非,眼前這個匪首雖然故意粗著嗓子,但分明是個女人,胸前脹鼓鼓的,連胸也不束一下,也太不專業了。
高開山本來已經提著刀打馬從后面趕上來了,一見這狀況,立即又撥轉馬頭回到隊伍的后面,竟懶得再多看一眼。
蘇定岳笑道:“哪來的女土匪,竟學人家劫道,滾吧,回家找你的男人學騎馬去。”
女匪首勃然大怒道:“放屁,誰告訴你我是女的?”
裴行儼懶洋洋地道:“這位好漢你真變態,出來劫道竟然往懷里塞兩個包子,當護心鏡用嗎?”
此言一出,眾親兵頓時哄堂大笑,那女匪愕了一下,下意識低頭看了一眼,頓時面色耳赤,又羞又怒,厲叱一聲道:“無恥之徒,你找死!”
女匪首顯然被激怒了,竟拍馬揚刀向裴行儼沖殺過來,頗有幾分氣勢,顯然馬上功夫并不差。裴行儼眼只閃過一絲訝然,打馬迎了上前,喝道:“我來稱稱你這小娘皮有多少斤兩。”
女土匪咬牙切齒,挽了一個刀花,刷的就是一刀劈來,速度和力量都十分可觀,但是在裴行儼面前自然還是不夠瞧的。
當!
裴行儼橫槊一架,刀槊相交,女土匪悶哼一聲,手中的刀差點被震得掉落,不由暗暗吃驚,這廝的手勁真大。
兩馬錯身而過,雙方撥轉馬頭再戰,這次女匪首不敢再跟裴行儼硬碰硬了,只是借著靈活的身手和速度與裴行儼周旋,其麾下的賊子在那吶喊助威,反倒更像是來看熱鬧的。
裴行儼跟女匪首打了十幾個回合,不想再浪費時間了,忽然一槊把女匪首的腰刀給震飛出去,同時順勢點向其咽喉。
“啊!”
“住手!”
“大膽!”
一賊子竟然紛紛失聲大叫,女匪首更是嚇得閉上了眼睛,結果裴行儼的矛尖并未刺下去,只是抵在她雪白的粉頸上,神色戲謔地看著她。
女匪首又羞又怒,冷道:“士可殺可可辱,姓裴的,有本事你就殺了我。”
裴行儼奇道:“你咋知道我姓裴?”
女匪首頓時眼神閃爍,支吾道:“我……我能掐會算,不行嗎?”
裴行儼不由啼笑皆非,馬槊一挑,便把女匪首的蒙面巾挑下來,果然正是前天在大佛寺遇到過的崔道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