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晚趁黑偷襲幽州軍營地。
七里井這個地方地勢開闊,風也很大,吹得旗幟和帳篷獵獵作響,越到深夜,氣溫就越冷。蘇定方估摸著已經(jīng)過了子時了,便提槍站了起來,沉聲道:“按原計劃行事,本將軍親率騎兵沖營,王伏寶,高士興,你們二人負責左翼和右翼,成敗在此一舉,務求一舉擊潰幽州軍。”
王伏寶和高士興轟然應諾,二人均是武藝了得的勇將,乃蘇定方的左臂右膀。
蘇定方提槍走出了中軍帳,親兵們已經(jīng)嚴陣以待了,親兵隊長把他的坐騎牽了過來。蘇定方提槍上馬,獵獵寒風迎面吹來,他不覺得冷,反而覺得精神百倍,仿佛渾身的熱血都在燃燒,腦海中閃過一條窈窕靈動的倩影。
正所謂英難難過美人關(guān),而且蘇定方正值血氣方剛的年紀,少年慕艾,早就對美麗活潑的竇線娘產(chǎn)生了愛慕之心,這次出兵河間之前,竇建德那番話無疑讓他振奮無比!
蘇定方握緊了冰冷的鐵槍,目光望向遠處燈火明滅的幽州軍營地,暗道:“一將功成萬骨枯,那就用裴行儼的人頭來成就我蘇定方的不世功業(yè)吧。”
“出擊!”蘇定方長槍一指,營門大開,兩千騎兵呼嘯而出,向著幽州軍的軍營兇猛地撲去。
騎兵珍貴啊,竇建德雖然占領(lǐng)了數(shù)郡之地,擁兵超過十萬,但是麾下的騎兵卻是不多,交給蘇定方這兩千騎幾乎是他的一半身家了,而且蘇定方麾下這一萬人也是精挑細選出來的精銳,乃竇軍戰(zhàn)力最強的部隊。
裴行儼本來正打算今晚里應外合搞定蘇定方的,沒想到對方竟然搶先一步跑來襲營了,不由有點意外,幸好,他早就準備好了,所以并沒有慌亂,立即調(diào)兵遣將抵擋。
蘇定方率著騎兵率先殺到,迎接他的是鋪天蓋地的箭雨,不由大吃一驚,暗想:“裴行儼此子果然了得,看樣子竟料到自己今日會襲營,所以有所準備,這下只能強攻了。”
很快,王伏寶和高士興兩人也從側(cè)翼發(fā)起了進攻,于是乎,本來一場夜襲,由于雙方都有準備,硬是變成了真刀真槍的陣地戰(zhàn),不過,作為防守方的幽州軍顯然占了便宜。
正當雙方激烈交戰(zhàn)時,那名信使趕回來了,發(fā)現(xiàn)營地空空如也,而對面的幽州軍營地卻火光沖天,喊殺聲直沖云霄,不由愕了一下,急忙問負責留守營門的士兵道:“蘇將軍何在?”
守營門士兵答道:“蘇將軍親率騎兵襲營去了,現(xiàn)在正在酣戰(zhàn)。”
信使急忙又問:“哪位將軍留守營地?”
“宋校尉負責留守。”
信使忽然醒起一件事,急忙又追問:“那日前投靠的程咬金呢?有沒有參戰(zhàn)?”
守門士兵還沒回答,一把粗豪的聲音便傳了過來:“你是找俺嗎?”
信使驀地抬頭望去,只見一名大腹便便的漢子正騎著馬不緊不慢地往這邊行來,手里還提著一顆血淋淋的人頭,借著火光仔細一瞧,赫然正是負責留守的宋校尉。
信使和守門士兵不由面色大變,信使反應快,急忙跳上馬便欲逃離營地,只是他剛翻身上馬,一柄利斧已經(jīng)嗚的一聲飛了過去,打著旋轉(zhuǎn)橫掃而過,只聽得卡嚓一聲,這名信使竟然被攔腰劈成了兩斷,鮮血和內(nèi)臟爆腔飛濺,受驚的坐騎載著半截身子飛躥出去,跑了老遠,這截殘尸體才摔落馬下。
守營門的士兵均嚇得呆若木雞,而程咬金已經(jīng)催馬上前,一斧一個全部撂翻。
“大當家,你的斧頭!”幾名嘍羅沖上前,將程咬金那柄大斧抬了回來。
“小的們干得好!”程咬金接過斧頭甩了甩上面的血跡,嘿嘿一笑,然后便策馬在營地中沖殺起來。
蘇定雖然派了數(shù)百人留守營地,但如何是程咬金的對手,幾名頭目一個照面就被殺了,剩下的一觸即崩潰,很快,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