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清楚,自己先前心中掠過的念頭,恐怕已經被眼前這位可怕的小爺給察覺到了!而狽艾也很明白狄墨這番話的分量,他既然這么說了,那自己就絕不敢對鉤子船長動手,甚至,還要保護好后者。
否則的話,一旦鉤子船長出了什么事情,被對方誤會到自己身上,自己到時候當真是跳進大江也洗不清!
而且,別說自己跟雨師族關系也不算特別近,縱然真有那么一些關系,有狄墨此言在先,哪怕是雨師族也說不出來什么。
但在這般情形之下,狽艾自然更不可能拒絕,所以,他只能低下頭,“不敢不敢!”
“哈哈哈哈!”
卻是金朽族長忽然放聲大笑。
先前這狽艾囂張無比,連自己這樣的老牌金丹宗師也不放在眼中,讓金朽心中可是憋著一口氣。只是這狽艾確實展露出了不俗的實力,再加上他搬出雨師族,才讓金朽不得不咽下這口氣。
但現在,惡人自有惡人磨!這狽艾也有這么一天?
金朽族長自是心底大爽。
而鉤子船長先是一愣,緊跟著心底涌起一陣濃濃的感動。其實,自己跟白金前輩也不算很熟,但對方卻竟然為自己出頭,壓服一位金丹宗師!
他如何能不感激?
狄墨卻沒有放在心上,他有著自己的行事準則。
狄墨一拂袖,“我們走吧。”
“是是!”
鉤子船長連聲應道。然后,他向狽艾族長連忙道:“狽族長,我們……這就走了?”
狽艾連忙讓開,“道友請便,請便!”
眼見鉤子船長的葬魂號再次啟程,狽艾才想起一事,連忙傳音道:“鉤子船長,日后有什么事情,盡管來向我們水狽族說!千萬別客氣。”
……
重新落座。
狄墨淡然入座,金朽族長、石城族長卻都是只坐了半個屁股。
心中敬畏更甚。
雖然,他們自付自己在金丹境浸淫多年,而且修為、靈寵錘煉日久,肯定要比鄔千仞、狽艾這等金丹要強不少。
但是,這也并不意味著他們有足夠把握接下狄墨這一擊!
那璀璨無比、照耀了整片大江的金光,當真給他們一種目睹煌煌大日的感覺!直到現在,兩人的心底依然只覺震撼無比。
這是一種怎樣的力量?
難以置信。
狄墨掃金朽族長、石城族長他們一眼,對于他們的心思倒也洞若觀火。不過,狄墨只是淡然一笑,不再多提剛才的事情,只是繼續跟兩人談法論道,說一些修煉之事。
金朽族長、石城族長他們終于漸漸放平了心態。
兩人自我安慰,再怎么說,狄墨畢竟也還只是筑基境!也只有兩只金丹境的靈寵而已。
不多。
嚴格說起來,在金丹靈寵的數目上,他們還是有優勢的嘛!
然而——
兩人正心中轉動這般念頭,忽然就見狄墨神情微動,然后向著金朽族長、石城族長他們微微欠身,歉然道:“兩位道友,我忽然有所領悟,要去鞏固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