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蟯攝政官最終選擇了自我了斷。
不管緣由是什么,這種行為本身,還是讓周寧高看一眼。
設身處地,換他在對方的位置,未必能有這份決然。
甚至,他都從沒有想過,萬一事不可為, 如何能干脆的利落的自戕,從而保留智慧生靈所特有的最后一點體面。
正因為如此,這份高看,真實不虛,人家確實比他強。
關于蟲后,則一如既往的交給系統處理。
周寧并不想承認自己是個離了系統啥啥都干不出名堂的廢柴。
從某種角度講,他覺得自己最大的問題,就是處于一種和你無奈的狀態。
他不是不愿意學習、追趕。
他只是想及時獲得些保障,想做些事,做成事,同時又不被欺。
可他面對的環境和局勢,比較惡劣,惡劣到如果以不加任何外力杠桿的狀態去迎戰,連磨礪都算不上,而就是純純的受苦。
他不想品嘗那種卑微如塵埃、在泥地里掙扎,生死難測的感覺。
然后一些事就開始了,就停不下來了,利益得失的計較不斷在逼迫,迅猛提升的外力加壓同樣是一種逼迫,讓他變得越來越瘋狂。
周寧感覺自己就像個以杠桿資金炒期貨的投資者。
尤其是來在這里、見到了蟲后,心道:“終于,終于走到了要面對高自己兩個層級的對手的地步。作死的力度越來越大了?!?
看不懂,周寧發現他是真的看不懂蟲后。
一點眉目都沒有,沒有遐思、沒有揣測, 想不出來這略顯怪異錐形底座方尖碑、跟蟲后有怎樣的聯系。
可當系統再次借他的手將蟲后象之前收祭壇那般收取后, 他確認,這方尖碑所代表的, 的確是蟲后本體。
蟲后上交,后臺核算時間很長,系統給出的估測是12天。
不過,系統沒有耽擱他進一步攫取利益。
角刺蟲冠,能夠模仿高階魔蟯的精神波動,繼而達成粗淺控制工蟲和戰蟲的效果。
而象戰車蟲,特戰蟲,親衛蟲之流,則無法被控制。
周寧一時間也想不出,將以工蟲為主的大量低階魔蟯收聚在一塊兒,有什么實用價值,但他還是做了。
就像發現一群價值未名的野生動物,先將其圈養起來,反正只是提供數百頭大牲口十多天的吃嚼供給,應該多難。
但真實情況是,比他預料中的要難不少。
這些工蟲本來就饑腸轆轆,而攝政官為了達成目的,事做的很決絕,為了催生最后一批戰蟲,甚至犧牲了不少工蟲做給養, 又哪來剩余資源?
就在這樣的基礎上,一幕黑色諷刺的事情發生了。
周寧一方在地底荒漠中,跟以蟲將為首的蟲軍團作戰,不是大獲全勝了嘛?
就是那些尸骸,反過來成了養活工蟲的重要食料。
同類相食,雖然發生在蟲子身上,但作為見證者、乃至事件的參與促成者,周寧仍舊不免浮想聯翩。
突然間就罪惡感激增,然后覺得十分心累。
他告訴自己,這次,無論如何,要駐足休整,種田發展,而不能再這般東挪西湊到把力量使絕,一戰再戰。
為此,周寧甚至放棄了、前往兩百多公里外的那處地沙綠洲的計劃。
另外,地底人這條線,也被他暫時擱置。
之前在某地廳救下的幾名地底人,至少在行為上,沒有表露出對他的感恩戴德,等他回頭再去處理,人已經不見了,他也沒追究。
12天之后,系統完成了對蟲后的消化,給出了說法。
并不像他以為的,開啟蟲群分支,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