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義士,吾等有瑣事在身,到這里,怕是不得不與義士告辭了。”劉元帶頭拱手施禮,余者也都恭敬施禮。
周寧從懷中摸出幾張符,手一撮,便有金光在符紙上流轉。
“鮮血激活,若是符紙上不再有流光隱現,便意味著靈力散盡。”說著,遞給劉元。
劉元雙手顫巍巍接過,眼中噙滿淚水:“義士……”
再看,周寧已經在十數米外,只剩風雪中的背影。
“……”劉元一扭臉,換上了另一幅面孔,頤指氣使的道:“大業尚有轉機,我們走!”
“寒風蕭蕭,飛雪飄零,長路漫漫,踏歌而行,回首,望星辰。往事如煙云,猶記別離時,徒留雪中情。
雪中情,雪中情,雪中夢未醒。
雪中行,雪中行,雪中我獨行。
揮盡多少英雄豪情,一路把夢追尋……”
眼瞅著又是風又是雪,天地陷入一片盲白,周寧卻來興致了。
唱起了‘雪中情’,后面有些忘詞,但無所謂,甚至正正好。
雖然沒能象洪日慶調教蘇燦那般高人范一次裝到位,但人情還上了,念頭通達。
事實上這樁因果他并不是特別放在心上,讓路贈金,雖然罕有,卻也不至于救命答謝。
這不是無聊嘛。
正好又跟李家坳牽扯到了一塊兒,也就做了。
不過真到了李家坳,又懶得深究劉元他們的事。
畢竟不是真的關心,都沒怎么走心,并且也不喜歡劉元的為人。
至于劉珊,很遺憾,并沒有因為是妹子,就多關注,或者在其面前下意識的以一只驕傲孔雀般的面貌表現自己。
這說明對他來說,并沒有進入發情期。
說到這個,穿越以來,他啥時候處于發情期來著?
嗯……莫非他與佛門有緣?
周寧胡思亂想,信馬由韁,在荒野中溜達,高陽城他暫時是沒興趣回去了,打算來了盲盒走法。
這一走,就是將近一整個白天。
他希望能遇上點啥,但啥也沒遇上。
暴風雪肆虐,又有超凡冰寒因子夾雜其中,極地妖獸都有可能活活凍死,也就他這種仗著修為在身,才能當另類的觀光日來對待。
走了一白天,沒走累,走煩了。
他甚至一度考慮自己沒戴墨鏡,會不會得雪盲癥。
事實證明,實力不允許。
然后眼瞅著光線強度黯淡了許多,距離天黑也沒多久了,一座半山腰的廟宇吸引了周寧的注意力。
“廟!?好特么稀罕!”
由于歷史等種種因素,大乾王朝建立時,太祖曾有過‘不敬鬼神敬蒼生’的豪言壯語。
因此,有過為時近兩百年的伐山破廟活動。
而這背后,其實是大乾地界的玄門對超凡圈的全面清理和整治。
在這之前,這個地區的魔宗,每當情勢不利,就借旁門左道的庇護,舔舐傷口。
玄門發現濁煞升騰趨向明顯,若是此地基底太厚,一旦等其再次崛起發難,情況會很危急。
于是率先發難,整飭超凡圈,這意志貫徹到凡世,就是伐山破廟。什么山精野怪,淫祀荒祭,全部一刀切,再加一把火。
甚至,校事、欽天監、武侯府的超凡技術,就是抄家抄來的。
玄門大派很少會專門研究這類既不修道、也不養生的左道之法。
可對于普通人而言,這些法門卻很是接地氣。哪怕代價巨大,但確實能讓常人一定程度的運用超凡力。
就像土著周寧所在的李家鎮狩獵隊,隊員們都會使用的那種以燃命為代價的氣血之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