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廣縉雖然走了,但是他對梁耀并不放心。
徐廣縉留下了三個督標營以及廣東水師在香山警戒,臨走前交代洪名香,梁耀在香山如果有什么異動,第一時間通知他。
對于徐廣縉的交代,洪名香點頭應允:“部堂大人放心,香山的事情就腳給我。”
目送著徐廣縉離開后,洪名香非常羨慕地望著梁耀的旗艦羅蘭號,心想要是廣東水師有這樣的船給自己當旗艦該多好。
當然,洪名香也清楚他的想法只是奢望罷了,近年來朝廷連廣東水師的軍餉都經常拖欠,更不用說添置新艦了。
“洪軍門。”
梁耀笑容可掬地走向洪名香,他看出了洪名香的心思,向洪名香發出了邀請。
“你我可是同鄉,你我二人上艦一敘如何?”
水師提督在大清國是從一品的官職,大清國的水師提督就三名,除了廣東水師提督之外,就只有福建水師提督和長江水師提督。
水師提督的地位很高,在廣東,洪名香僅受廣東巡撫或者兩廣總督節制,地位比他高的除了兩位督撫之外,就只剩下廣州將軍了。是個值得拉攏的人物。
基層武官出身的洪名香倒是沒有徐廣縉那么多的顧慮,水師出身的洪名香也對梁耀的軍艦非常感興趣。
面對梁耀發出的邀請,洪名香滿懷期待地搓著手,欣然答應了下來。
在廣州西洋人的軍艦并不是什么稀罕物,尤其是在英國人割占香港,有了穩固的海軍基地后,英國人的軍艦更是經常出現在廣東沿海,甚至是珠江上。
不過以往洪名香都只是在遠遠地看見過西洋軍艦,親身登上西洋軍艦參觀還是第一次。
洗刷的干凈的甲板,寬敞的艦體,高聳的煙囪,兩旁碩大的明輪,巨大的艦炮給洪名香留下了非常深刻的印象。
這都是在大清國的軍艦上見不到的新鮮東西。
“西洋人的船,確實要比我大清的艦船要好的太多。”洪名香忍不住感慨道。
“洪某雖然是廣東水師提督,但這水師提督當的憋屈啊,他娘的!英夷視我廣東海防于無物,隔三岔五就要受英吉利人的鳥氣!洪某要是有此船,何至于受英人的鳥氣!”
梁耀憑欄遠望,此時零丁洋上就有懸掛著英國東印度公司的船只,不過是英國人的武裝商船。
見英國人的武裝商船駛來,零丁洋上的中國小漁船急忙避讓,躲開英國人的船,以免被英國武裝商船掀起的海浪掀翻。
這些英國東印度公司商船看到面前有中國小漁船,絲毫沒有要避讓的意思,反而加速行駛,繼續沖撞周圍的中國漁船。
見漁民們驚慌失措,英國東印度公司商船上的船員們愈發興奮,嚇唬這些中國漁民的小漁船,是他們進入零丁洋的娛樂消遣項目之一。
“斯文,羅蘭號上炮術最好的炮手是誰?”梁耀喊來了羅蘭號上的艦長斯文。
“是海曼,海曼在英國皇家海軍服役的時候就是非常優秀的炮手。”斯文想了想回答道。
“讓海曼來見我。”梁耀說道。
很快,斯文喊來了海曼。
“上校閣下!羅蘭號船員海曼向您報道!”海曼向梁耀敬了一個掌心外翻的英式軍禮。
梁耀有兩個陸軍常被團的編制,不過他并沒有海軍的編制,因此羅蘭號、超勇號以及揚威號上的船員也沒有海軍相應的軍銜,只有美洲集團雇員的身份。
“看到那艘東印度公司的船了嗎?”梁耀指了指不遠處的那艘橫沖直撞的武裝商船。
“看到了!閣下有何指示?!”海曼達道。
“想辦法干它一炮,炮彈落點既不能離它太遠,也不能打中它,明白我的意思嗎?”梁耀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