州、洮州離得遠(yuǎn),讓他們整兵五千,徐兵西進,月內(nèi)到湟水。”
這么一來,大唐以衛(wèi)軍一萬、邊軍三千、府軍一萬三千,計兩萬六千余對吐蕃三萬余,不論質(zhì)量,總算在人數(shù)上并不顯得太過吃虧。
而且石堡城趙碩去過,此處是險地,三面絕壁,只有靠大唐一側(cè)才有小路能上。只要左武衛(wèi)能頂上去,吐蕃想要拿下石堡城,不丟下上萬乃至幾萬具尸體是根本不用想的。
吐蕃人再驕橫,再善戰(zhàn),也不會輕易拿幾萬人的命來賭一次。
話雖是這么說,可趙碩卻總覺得哪里不太對。
他在榻上輾轉(zhuǎn)反側(cè),眼看三更時分了,卻絲毫沒有睡意。他爬起來去看輿圖,要說哪里不對,可能就只有涼州是他心頭大患。
如果唐軍重心都撲在隴右,那河西的達布他會做什么?
達布手里有一萬吐蕃精銳下勇武軍,六千吐谷渾步騎兵,還有數(shù)萬漢人、回鶻人構(gòu)成的仆從軍。就算達布還要分兵去把守玉門關(guān)和陽關(guān),防止安西軍和回鶻汗國聯(lián)軍從背后襲擾,那他至少還有兩萬人馬來打涼州。
兩面臨敵,著實頭疼!
正自傷神之時,卻聽門外一陣急促的腳步聲。
王渠讓慌慌張張地到了門前,使勁地拍著房門。
“二郎,隴右八百里加急!”
趙碩直吃了一驚,連鞋都沒穿,披頭散發(fā)地打開門,王渠讓滿頭大汗,急聲道:“石堡城,丟了!”
……
趙正食指和中指并成劍型,和拇指夾著最后一簇稻苗,將它們深深地插進了放了水的田里。
“還有嗎?”
身后的周盈搖頭,“沒了!”
趙正直起身來,喘勻了兩口氣,回頭望去,只見平?jīng)鏊陌俣喈€的糧田里,一片綠油油的顏色一眼望不到頭。
總算種完了!
周春拉著琳兒,兩人手里拽著幾朵野花,光著腳丫子在田壟上跑。趙金玉從遠(yuǎn)處走來,興高采烈的樣子。
“元良!”
趙正點了點頭,周盈知道他們有正事要說,便小心翼翼地從禾苗行中上了岸,追周春和琳兒去了。
“怎么樣?算出來了嗎?”趙正在溝渠里洗了腳,坐在氈子上喝茶。趙金玉一屁股坐在溝邊,一邊泡腳,一邊拿出了一本冊子,交給了趙正。
趙正打開一看,頓時喜笑顏開。
平?jīng)龃暹@一季夏稻,五百余畝,居然產(chǎn)了將近十三萬斤稻。
趙金玉道:“還是新地拖了后腿,否則產(chǎn)量還要漲三成。”
趙正心說何止,今年是因為挖渠,他沒辦法漚那么多肥。等下半年買了豬苗,到了秋后到后山再去挖他十幾個大的化糞池,冬天里把人糞、豬糞混著泥土往池子里一埋,明年春耕,這就是十幾池子的生物有機肥。
把這些肥和秸稈灰混一混,當(dāng)追肥灑在地里,就算只種三百畝稻,明年第一茬的產(chǎn)量也會比眼下的十三萬斤高出一大截來。
哎呀,順風(fēng)順?biāo)祀S人愿!
趙正一時得意,區(qū)區(qū)畝產(chǎn)兩百六十斤算什么本事,等明年畝產(chǎn)能到四百斤,加上一百五十畝豆子,五十畝菜,還有河灣邊今年九月要種的七十畝麥子。
那平?jīng)鼍驼娴母涣恕?
趙金玉算了一比帳,平?jīng)鱿氖罩螅凰愫訛称呤€地,原本應(yīng)交稅五百一十八畝,各種稅加起來,合畝稅三十八斤,總共要繳一萬九多千斤稅。減掉這部分稅,還剩十一萬四千余斤稻子。
趙正掐指一算,有一個算一個,平?jīng)鋈司俳锏竟取Hつ氤删祝灿袃砂偎氖嘟铩?
這一茬,吃一年都沒問題了。
而且秋收還一茬,冬天稅收新政要落地,到那時,要繳的稅就更少了,對于平?jīng)鋈藖碚f,有第一茬糧食在手,剩下的稅幾乎都可以忽略不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