搖頭,“沒。”
趙正默默地點頭,那沒轍了。朗多秦嘛,像山一樣強壯的男子,達念當時就這么說的。
王渠讓如釋重負,說道:“殿下這一路都吩咐讓人用參湯吊著他的性命,就怕不能活著把他帶回來。今日總算不負請托,不管死活,元良你可得念殿下對你的好。”
無需多言,趙正當然懂。
當日只讓梁珅幫著找找,原本趙正并沒有抱任何希望。若是有名有姓的將佐倒也好說,可亂軍之中要找一個敵兵,談何容易。
涼王殿下,是真的用了心。
趙正做了個揖,對王渠讓道:“此事與我來說,至關重要。大恩不言謝,還請王長史替我向殿下道個謝!”
“省得!”王渠讓道:“元良自去準備馬車,明日一早便送回平涼吧!”
……
趙正覺得耽誤不得,一晚上都不敢拖下去。當即便出了都督府,在市集上租了一輛帶蓬的馬車,幾個軍士小心翼翼地把人從后門抬出來,跟做賊似的塞進了馬車里。趙正給了車夫三百個錢,而后在前帶路。
王渠讓不放心,還專門派了四人護衛。趁城門未閉之時,連夜出城趕回平涼。
馬車不敢顛簸,走得便慢。一行人馬走了四五個時辰,直到東方破曉,才總算趕到了平涼村口。
趙正讓眾人去祠堂歇息,自己帶著馬車去找了趙大柱和趙吉利,兩人一聽是達念的兄長,也沒問,就把人抬了下來,放在了偏屋里。
屋里的幾個女人都被這動靜吵醒了,周盈姐妹不知發生了何事,從里屋出來的達念卻只看了那人一眼,兩行眼淚便止不住地往下淌。
“兄長……”她捂著嘴,跪在炕前,泣不成聲。
趙吉利最受不得這般情景,找了個借口就拉著趙大柱先走了。
周春則抱著達念,默默不語。
周盈拉了一把趙正,趙正跟著走出了屋子,周盈道:“元郎可是好心辦了壞事。阿念的兄長若是沒有尋著,那她始終還有些希望……可這人眼看就不活了,你讓阿念以后如何是好?”
“死馬當做活馬醫吧。”趙正嘆了口氣,他若是不管,那朗多秦必死。拖回來,至少能還達念一個心愿。至于救不救得活,先救了再說。
王渠讓送了許多珍貴的藥草,再說達念也是懂一些醫術的。她能把自己從鬼門關前拉回來,說不定也能把她兄長拉回來。
再說了,無論治不治得好。他至少沒有騙達念,日后說起來,他也問心無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