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唐里正
趙正能發現平涼后山的煤,實屬偶然。
這一年燒柴火把趙正燒成了平涼土著。有時候他偶爾也會懷念起煤氣管道,煤氣爐灶。但這玩意不是太過高科技了么?至于煤炭,若不是今日滿山找能燒缸的陶土,他也壓根沒有想過平涼會有。
煤的應用時間其實能在大唐再往前追溯上千年。但至于為什么沒有成為取火主力,干不過木炭甚至柴火,其實也挺無奈的。一個是古時人少林多,不缺燃料。二是煤的開采、運輸成本雙高,用它來做生活燃料,太奢侈也昂貴。三是在沒有焦炭前,煉鐵都用木炭。煤的雜質多,雖然溫度比木炭要高一些,但練出來的鐵韌性不足,比較脆。
但煤對平涼不一樣。
平涼邊能砍的柴其實并不多,燒磚窯的時候,趙正就已經發現了,后山上的柴火越來越少,若是沒有再生性補種、林木保護,再有個三五年,大約就要告罄。往后再想找柴火,就要跨過大通河,到河對岸去。
而且一年當中西北風刮的時間也越來越長,前幾天還刮了一場沙塵暴,風沙越過合黎山,從河西走廊鋪卷而來。劈頭蓋臉地落了平涼一地,沙子埋了幾分厚。
聽老人們說,如今涼州比往年入冬更早,風沙更大。
氣候變冷,土地沙化,這是大環境使然。只是端倪還不明顯,假以時日,林木盡毀,沙丘東移,再配合上越來越冷的天氣,那平涼就真不能再住人了。
趙正原本其實也挺無奈。
生存和自然,在他面前,只能二選一。在改善平涼生活這個前提條件面前,唯有稍稍犧牲一些環境。但既然他發現了煤這玩意,那后山的樹林當然就能保存下來了。
三人挖了兩擔末煤,趙正用黃土把煤窯洞口給蓋了,隔絕空氣,以免氧化和自燃。
怎么利用這些煤,趙正還要從長計議。對于燃料工程來說,趙正是個外行,頂多也就能提出個概念。練焦炭,起高爐還要去尋有慧根的高手,這種高手,不知軍械營里有沒有。
趙正混了些黃泥,加了點水,把末煤和成一坨一坨的煤餅。濕漉漉的煤餅往灶膛里一丟,頓時煙霧繚繞,刺鼻的煤味撲騰而來。
達念連忙躲在了一邊,皺著眉頭看趙正。
“經燒!”趙正一臉煤灰,指著火塘里快要被煤餅蓋滅了的火,“信我!”
周春死死地抱著手里的那碗羊肉餃子,埋怨道:“元郎,這太嗆了!這火燒的東西,還能吃嗎?”
“瓦鍋里的當然能吃,你別把肉放在上面炙烤就成。”
趙正一本正經地坐下來,撥弄著火苗。琳兒拿著帕子給趙正擦,一擦,那帕子就黑了,“元良哥哥,我信你。”
“乖。”趙正把琳兒抱在懷里,扭頭看身后那兩個女人,“大娘子呢?”
周春撇嘴,道:“阿姐去周集了,去了半刻鐘了。”
“又去周集作甚了?”
“阿娘去求了道符……”
“都快一年了,阿姐肚子還是癟的……”周春看了看達念,接著道:“就算平涼人不說什么,可周集都有人說閑話了。阿娘便去了道觀里請了一道靈符,說是燒成灰化水喝,有奇效。”
“胡鬧!”趙正“吃”一下笑出了聲來,“辛苦了一日,飯都不吃,去喝符水?你阿姐是要成仙了么?去,騎我的馬,把她喊回來!”
“我不去!”周春噘著嘴,“我去了,我也得喝!我阿姐沒懷上,我不也一年了,沒動靜么!”
“那能一樣嗎?”趙正氣笑了,“你同我又沒圓房!”
“人家又不知道!”周春道:“誰能料到你娶了我與阿姐,卻不與我同房?這事又不怪我,為何讓我回家喝那臟兮兮的符水,我不去,就不去!”
“我去吧。”達念見周春發了小脾氣,連忙把事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