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正不說話,接著聽下文。
“還好,元良沒讓老夫失望!”趙末道,“若是元良真就賣了自家兄弟,老夫這一去,就真的不能安心了!”
“……”趙正端坐著,鼻孔里噴出兩道熱流。舔了舔嘴唇,壓著火氣,把涌上嘴邊的惡毒話語吞進了肚子里。
趙末端起酒碗,似乎打算明著說話了,“不過,我為官數十載,想要讓老夫輕易相信一個人,卻是辦不到!老夫此去長安,斗的是朝中一眾肱骨老臣,其中艱辛,不足為外人道也。我一走,河隴之地空虛,而元良你是要掌新軍大權的,若是元良有朝一日有變,我便鞭長莫及。是以才深夜試探元良,實乃無奈之舉……”
說罷,趙末碰了碰趙正的酒碗,而后仰脖,一飲而盡。
這么說話,趙正的心里就明朗了許多。心情也好了不少。于是也端起碗,抽干了碗里的酒水。
“無論元良是否能體諒老夫的苦心……”趙末一打開話匣子,便就沒打算關上,“河隴不僅是涼王殿下的,更是大唐的基業。老夫于河隴,小心翼翼五十載,又怎會看到有人會成為河隴乃至大唐的威脅?尤其這個人還是趙郎你!”
“因為是臣提出的擴軍之策?”
“正是!”趙末道,“無論元郎如何掩飾,老夫都知道元郎是個有野心的?!?
“那安郡王又為何支持?”
“因為河隴確實需要擴軍!而元郎沒有背景,沒有資歷,確是也是擴軍的最佳人選?!?
“那豈不是自相矛盾?”
“所以,我才來了平涼!”安郡王鄭重其事,臉上卻又像在苦笑,“老夫此生戎馬,一生未娶,膝下更無子嗣,百年之后便就連個哭喪之人也沒了。俗話說將死之人,其心也哀……”
趙正心道,怎么突然說到這上面來了,難不成老狐貍要收他趙正當個義子?
卻聽趙末問道,“平涼趙氏可是太原遷來的?”
趙正點頭,族譜上是這么說的。
趙末哈哈大笑,“本是一宗,那便順理成章了!”
趙正嚇了一跳,這話可不能亂說啊!與皇室一宗,那不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