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使該提一提才是。”

趙正臉上笑著，看著巴特，心中卻暗道，這老匹夫真是賣得一手好國。若真如他說的，既然回鶻人打不過約茹人，戰(zhàn)場上爭取不到的，那和談是肯定吃虧的，其實這也沒什么，讓出了安西便就讓出了安西，至少回鶻精銳損失不大，還能接受。

可是暗線從下約茹打探的情報和老匹夫說的卻是大相徑庭。

什么從鐵門關(guān)后撤百里，什么放龜茲守軍回歸北庭，全是扯澹。

約茹人如今不僅沒有撤退的打算，相反，他們正在調(diào)兵遣將，在鐵門關(guān)外布置鐵桶口袋，只等龜茲守軍撤退到鐵門關(guān)下，便要一舉圍殲。而在這之前，他們便要動手奪取鐵門關(guān)，給這口袋殺陣上上最后一道枷鎖，徹底封死那兩萬守軍的全部生路。

約茹人要趕盡殺絕，可這蠢貨汗叔還在沾沾自喜。

趙正端著碗，賀道:“這可是件喜事！我可得好好地敬你一碗！”

巴特笑嘻嘻地搖頭，“不慌，不慌！大后日先汗啟程，我欲后日夜晚在這鐵門關(guān)的關(guān)墻上設宴，款待天使。先汗心心念念，這鐵門關(guān)是他最后的念想。便就在他臨走之前，再看一看吧！”

趙

正不知可否，望向了主位的乞力柔然，“可敦也去嗎？”

乞力柔然一直沒有說話，只靜靜地聽，此時聽趙正詢問，便望了過來。

趙正之前說過，巴特已經(jīng)把汗庭賣給了約茹。鐵門關(guān)大概也就在阿史那遺體送走那日，也會拱手送給約茹。這汗叔，怕是已經(jīng)做了決定，要把趙正與她一同賣給約茹人，好鏟除他奪得汗位的兩大障礙。至于庭州鐵蘭軍，線報已得，庭州已得巴特密令，要強行搶奪阿明特勤。

這是政變，也是軍變。隨著時間的推移，已經(jīng)箭在弦上，迫在眉睫。

乞力柔然看著趙正的眼睛，她知道，關(guān)墻上的鴻門宴是最后的關(guān)頭，生死也就在這一瞬。不知怎么，她分明感受到自己的內(nèi)心，沒有一絲擔心，也沒有一絲害怕。反而內(nèi)心深處，正源源不斷地涌起了莫名的渴望，一個聲音在腦海里回旋。

“來啊，來吧！”

無論在鐵蘭軍還是在鐵門關(guān)，亦或者是疏勒、石頭城，趙正早已多管齊下，便是為了今日這等局面。

她笑了起來，透著粉紅，又如凝脂般的臉上，雙眼如同兩汪碧藍的水波。披著紗巾的卷曲褐色長發(fā)搭在胸前，隨著那起伏輕輕飄動。

“去。”

巴特從未見過這朅盤陀女子笑起來的模樣，在汗庭，她便是冰山的代名詞。他不知為何阿史那托與自己的汗妃會鬧成仇人的模樣，沒人敢問，他也沒提。但他心疼這美麗女人的惆然，心底也暗自感嘆，這美麗的軀殼，已是蹉跎了八年，如今阿史那托已死，來日若是能生擒，收入帳中一親芳澤，怕是死也值得了！

“那便這么定了！”巴特極力掩蓋自己貪婪的目光，轉(zhuǎn)頭向趙正抬手，“營中有事，天使莫怪，我先告退了！”

趙正點頭，巴特又朝乞力柔然行禮，“可敦，多謝今日款待。”

“汗叔辛苦。”乞力柔然抿下了嘴里的葡萄酒，一張嘴，殘留的酒液自唇間滲了出來，如鮮血的顏色。搖曳的燈光下，那鮮紅的顏色更是承托出了她那張精巧絕倫的臉蛋。她收起了笑容，點了點頭。

巴特看了一眼趙正，“怎地，天使不同我一起走？”

“我還有事找他，汗叔還請先走一步！”趙正還未開口，乞力柔然便出口說道。

“那便依可敦的。”巴特也不糾纏，又行了一禮，便退步而下，在帳外踱開了四方大步，如囂張的螃蟹。

軍營中的梆子聲“咄咄咄”地響了起來，趙正一聽已是亥時，心道這頓酒喝得時間也忒長了一些。

趙正搓了搓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