鐵門關的口信其實比趙瑤林快不了幾步,入夜時分,城門便就來報,開樂公主瑤林可敦車輦已入城。趙正迎出府外,卻見趙大柱、胡三大護衛車輦左右,隨行右武衛軍士見了趙正,紛紛下得馬來。
“見過侯爺!”
玄甲軍接過了護衛重任,趙正道:“各位弟兄一路辛苦,自去右武衛營中歇息。如今他們不在,那營房也是空了有月余了。須得發些心思打掃干凈。”
右武衛眾人笑笑,就是不知瑤林公主要呆上幾日,若是只是小住,倒也不用費心打掃營區,只教搭上幾個帳篷,便就足夠了。
“元良!”趙大柱甕聲甕氣地問了聲好,這廝一年不見,身材似是更加魁梧,一身肌肉便是連鐵甲都包裹不住,呼之欲出。趙正心中歡喜,此時卻無言,他又看了一眼胡三大,后者跟著趙大柱的腳步,一把抱住了趙正。
“元良!”
“回來就好!”趙正摟著二人,心潮澎湃,問胡三大:“傷勢如何了?”
“北庭氣候比之安西確實要溫潤許多,巫醫也用了些名貴藥材給我調理身子。這一年恢復地七七八八,總算又能騎馬拉弓了。”
“可還能拉三石弓?”
“使把力氣還是能的?!焙蠛俸傩Φ?,“只是沒從前那準頭了?!?
“好樣的!”趙正一把拍在胡三大右臂肩頭,胡三大卻齜牙咧嘴,“嘶”了一聲,下意識地用左手捂了過去,顯然是有傷在身,趙正吃了一驚,忙問:“你怎地又傷了?大柱,這是怎么了?”
“無妨!”胡三大搖頭,趙大柱也一臉諱莫如深,看了看后面的車輦,小聲道:“先迎公主吧!”
趙正一臉陰鷙,料想胡三大受傷,怕又是和北庭有關,心中不由惱怒??裳巯纶w瑤林還要安置,暫且顧不上這許多,于是到了車駕前,拱手了做了個禮,“臣,安西都護,蒼宣縣侯趙正,見過開樂公主!”
“兄長!”
趙瑤林一直坐在車里,直到趙正問候,才風塵仆仆下得車來。她身上裹著裘,懷中抱著一只鐵暖爐,身后還跟了個老婢。
那老婢懷里似是抱著一團被褥,趙正起初還以為這是個人鋪蓋,結果趙瑤林一下車,那團被褥中便哼哼唧唧,傳來了一陣嬰兒的哭叫聲。
趙正心中吃驚,嘴上卻不敢明著問,只是看著那老婢懷中的襁褓,回頭用目光詢問趙大柱和胡三大。
這什么章程?
趙大柱閉著眼睛裝作沒看見,胡三大聳肩攤手,表示自己什么也不知道。
回頭再看趙瑤林,她癟著嘴,雙目含屈,似是要哭出聲來,“兄長……”
“公主里面說!”趙正使了個眼色給赫連云天,后者立刻便叫人閉門謝客,掛燈宵禁。
趙瑤林一入廳,頓時啜泣起來。趙正只聽說她是被乞力柔然懟了,起初還以為只是女人只見一些小沖突,如今一看趙瑤林的老婢懷中還抱著一個嬰兒,又想起罕拿那表情,一副一言難盡的模樣,頓時也不知該如何自處了。
這嬰兒誰的?
趙正看向趙大柱,咬牙切齒,目光兇殘。那意思便是,你一個護衛將軍,該是日夜貼身保護開樂公主的,如今怎又讓她暗結珠胎?
趙大柱連忙跪地謝罪,“元良,這事怪我!”
趙正氣急,你一句這事怪你,就能輕易了結了?這事傳回朝廷,別說趙正要吃不了兜著走,就連趙瑤林,怕是都要賜一根白綾,直接吊死。
他指著趙大柱,當即怒發沖冠:“誰?”
趙大柱一臉茫然,抬頭,“什么誰?”
“你裝什么蒜!”趙正拉著他到一旁,低叱道:“不會是你吧?。窟@誅九族啊,你這憨貨!”
“什么我啊誰啊的!元良你到底要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