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兄長這不是來了么?”
“元良哥哥,你騙了我四年!說好了你跟著我們就來,可我與兄長竟是等了你四年!”趙琳兒顧不上抹淚,一雙拳頭往趙正胸前猛錘。趙正便就站著,讓她打得開心。
“嫂嫂!”趙金玉站在面前,笑吟吟地,與達念兩人互相行了禮,“怎地就來了阿念嫂嫂?”
“大阿姐和二阿姐在平涼照拂瑞兒與玲瓏,元郎說長途跋涉,二位阿姐太過勞累。”達念也欣喜,看向了鄭氏。趙金玉介紹道:“這是內子。有娥,見過嫂嫂,還有元良兄長。”
原本趙正一行臘月就要到長安,可誰知與涼王殿下路過洮州時,恰逢匪患,怕路上橫生意外,便駐留了一月。趙正手癢,在涼王的授意下帶著洮州府軍順手滅了兩股勢力,平定了吐蕃與洮州之間的山地匪巢。這才重新動身上路,昨日才到得長安。
鄭有娥早便聽說趙金玉的家事,知道趙正的身份。又見達念粉鬢黛額,長相不似漢人,便知道她是趙正的三夫人,是趙侯在吐谷渾的救命恩人,于是盈盈施禮,矮身道:“弟媳見過阿念嫂嫂,見過元良兄長。”
“你們就別寒暄了。”趙正拉著琳兒的手,“外面人多,進屋說話!”
趙金玉笑笑,便引著趙正和達念進了院子。趙正先去拜了安郡王的靈牌,他點了三炷香,看到靈堂內空蕩蕩的,只留了那一排毫無生氣的木牌,心中便想起了安郡王的容貌,仿佛便就在眼前。想起在河西第一回見到這個耄耋老人時,便被他狠狠擺了一道,想起剛興建團練營時,又被這老頭子狠狠擺了一道,導致平涼被他牢牢掌握,讓趙正不得輕舉妄動,投鼠忌器。
此時,這老人已去三月,趙正心中本該松口氣才是。可不知怎地,這口氣剛落肚,又提了起來。
涼王說,有安郡王在,朝中便無掣肘。若是沒了安郡王,就算林仲辭了首相之職,河隴亦不得安生。太子一黨如今式微,逐漸蟄伏。但以涼王對太子的了解,他是不甘心被河隴壓這一頭的。日后如何使壞尚不能知曉,可涼王覺得,沒了安郡王與林仲,太子可能更加偏激。
此話怎么說起趙正還需看朝堂形勢判斷,但他知道,正是因為安郡王,他才能有一個明確的思路和方向。河隴的今天,安郡王功不可沒。
于是收斂僥幸的心思,趙正捧著香,真心實意地扣了三個響頭。
“你老人家一路走好,也多謝你照顧平涼子侄這數年。如今金玉已貴為國公,琳兒亦是縣主,身份顯貴已不是常人可比,便就算元良,正式場合都要向他們行禮。他們有今日,元良高興。”
趙金玉虛扶著趙正起身,插好香火,兩人相視,莞爾一笑。
“后日朝會,圣人定有圣意。元良你可知此次,圣人有何重任交予你?”趙金玉賣了一手好關子,問。
趙正搖頭,“路上風言風語甚多。有說讓我替涼王領河隴節度使的,有說留用長安,領南衙十六衛的。還有說圣人嫌大興宮夏日太過燥熱,想要興修興慶宮,讓我領銜籌建……這前兩個還有跡可循,可這讓我修興慶宮,又是怎么個章程?”
趙金玉嘆了口氣,與趙正出了祠堂,道:“圣人的心思,我亦不懂。不過還真讓元良說對了,我岳丈鄭相親口與我說,圣人打算讓元良留在長安,修興慶宮。”
趙正氣樂了,“這是從何說起?修興慶宮是工部的事,我一個武將,修得哪門子宮殿?工部那一票尚書、侍郎呢?死絕了?”
“并不讓你動手,只是讓你主持。”趙金玉道:“要怪,就怪你當初留下了筑城圖。”
“可那是平涼的筑城圖,與大內怎能相提并論?”
“這不過只是個借口,圣人不在意你是要修平涼還是什么宮城。他要的是個由頭。”
“怎么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