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子的大門突然被拉開,孔子與子路從屋內走出。
孔子看著正襟危坐的子貢與宰予,問道:“阿賜,阿予,你們倆知道錯了嗎?”
宰予和子貢齊齊屈身認錯:“學生知錯了。”
“嗯。”孔子微笑著點頭:“知錯能改就是好事。”
宰予和子貢伏在地上,二人偷偷對視一眼,都看出了對方眼中的喜意。
夫子看起來并沒有生氣,難道打算直接原諒我們了?
但他倆沒高興多久,孔子話鋒一轉。
“知錯能改,是一種好的品行,因此值得稱贊。不過做錯了事,也同樣應該受到懲罰。今天上課時,你們就一直保持正坐,不可以有絲毫動搖,以此來作為懲罰吧。”
保持正坐到下課?
宰予和子貢聽到這話,二人臉都綠了。
正坐,又叫跨鶴坐,也叫跪坐。
具體坐姿是腳面緊貼地板,將臀部置于腳踝之上,雙手自然舒展的放在膝蓋上,與此同時還要保持腰板挺直,做到舉止端莊、目不斜視。
如果是沒有嘗試過正坐的一般人,最多保持正坐幾分鐘便會感到兩腿酸痛、身體不適。
但子貢與宰予習禮多年,自然和普通人不同,他們可以保持標準正坐達到幾刻鐘之久。
可夫子講學的時間單位可不是以刻來論的,而是以時來論的。
有時候夫子講高興了,還會不由自主的拖堂。
保持正坐幾個小時,甚至直至天黑……
宰予咽了口口水,抬頭望向夫子和藹的笑臉,肚子里的話差點脫口而出。
夫子,你難道是惡魔嗎?
不過好在宰予忍住了。
他扭頭看向同病相憐的子貢,只見子貢此時的面部表情已經有些維持不住了,處于即將崩潰的邊緣。
他心道不好,趕忙壓著子貢的腦袋領命。
“學生知道了。我和子貢一定遵循您的教誨,保持正坐不敢有絲毫動搖。”
孔子欣慰的點頭,越看越覺得宰予這小子值得器重。
“好啊!我聽說,君子可以做到舒泰自如而不驕矜凌人,小人則傲慢無禮而無法舒泰自如。予啊!你如今已經可以算是舒泰自如了,可要切記不能驕矜凌人啊!”
宰予乖巧的點頭拜謝道:“您的話,學生記下了。”
孔子微微點頭,隨后卷起袍衫下擺,以正坐的姿勢緩緩的在臺上坐下。
宰予和子貢也不敢怠慢,紛紛伴在夫子旁邊侍坐。
就這樣,子貢和宰予一個在孔子的左邊正坐,一個在孔子的右邊正坐。
遠看上去,就好像是孔子的左右護法一般,看起來頗有生趣。
隨著時間的推移,孔門弟子陸陸續續的來到學社,剛進門便看到這副奇景。
有人忍不住笑出了聲:“今天這是怎么回事?子貢和子我在干嘛呢?”
“這還用問?肯定是做錯了什么事,所以被夫子罰坐了。”
“唉呀,子我和子貢,平時就屬他們倆跳得歡。這回好了,讓夫子抓個正著,終于不跳了。”
弟子們的議論聲傳到孔子的耳朵里,只見他老人家眉頭一皺,猛地咳嗽了一聲。
“你們難道都做的很好嗎?為什么要嘲笑別人呢?我的時間全拿來學習都不夠用呢,可沒有多余時間去笑話其他人!”
聽到夫子的訓斥,那些譏笑宰予和子貢的弟子臉上一紅,紛紛俯身向宰予和子貢道歉。
而對待他們的致歉,宰予和子貢只是微笑著點頭回禮。
孔子看見兩位學生的反應,欣慰的稱贊他們道:“你們如果每天都能維持這樣的表現,那距離君子也就不遠了。”
宰予和子貢齊聲拱手:“學生受教了。”
待到孔子轉過身后,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