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是魯國使團(tuán)離開晉國的日子。
清晨的陽光散入昏暗的屋內(nèi),照亮了房間中卷成一團(tuán)的被子。
忽然,被子動了動。
宰予像是烏龜伸頭一樣,從被窩里伸出了腦袋。
他的眼睛緊閉著,但嘴角卻掛著心滿意足的微笑。
有什么能比帶薪睡覺更能令人覺得愜意呢?
這一趟晉國之旅不止順利完成了出使任務(wù),還與趙氏這家晉國的獨角獸企業(yè)建立了良好聯(lián)系。
最重要的是,他還趕在趙氏集團(tuán)下一任ceo趙毋恤上市之前,參與了他的天使輪融資,拿到了一部分原始股份。
宰予回想起昨晚在圖書館里看到的書籍,心中的感慨油然而生。
在另一條時間線上,我宰子這般超凡脫俗的人物,不止沒有留下什么著作,甚至還說我參與了齊國的內(nèi)亂,并最終因此而死。
雖然后世的那些個皇帝因為夫子的緣故,依然追封了我。
唐朝那個釀成了安史之亂的皇帝,追封我為齊侯。
北宋那個簽了澶淵之盟的皇帝,又加我為臨淄公。
南宋那個任用賈似道、夜御三十女的色胚皇帝,又加我為齊國公。
明朝那個三十年不上朝的皇帝,又尊我為先賢宰子。
這都一幫什么人?
我被他們追封,搞得好像我的格調(diào)也很低一樣!
而且封我為齊侯、臨淄公、齊國公,這到底是追封我呢,還是陰陽我呢?
畢竟《史記》上說,我就是因為擔(dān)任了臨淄大夫,最終卷入齊國的內(nèi)亂而死。
這幫皇帝追封我,恐怕不是為了尊敬先人,而是為了洗白他們自己,對吧?
惡心!
我宰子聽了都想吐。
這種追封,不要也罷!
以前是沒有逆天改命的機(jī)會,現(xiàn)在讓我抓住了機(jī)會,還用得著你們追封嗎?
宰予原本正在被窩里罵街呢,忽然屋外響起了敲門聲。
小吏在門外喊道:“宰子,館驛外有人想要求見您。”
“求見我?”
宰予從被窩中坐起,捋了捋自己雞窩般的發(fā)型。
難道我在晉國的名氣已經(jīng)這么響亮了嗎?
宰予已經(jīng)不止是個人名,更是個名人了嗎?
他清了清嗓子,正聲問道:“什么人求見我?”
“一個女子,還有一個小孩兒。”
“嗯?”
宰予眉頭一蹙。
為什么會是一個女子和一個小孩兒呢?
我雖然已經(jīng)到了有可能犯錯的年紀(jì),但我不記得我有犯過這種錯誤啊!
有人想要陷害我?
宰予搞不清楚狀況,于是決定還是先去看看再說。
他回道:“請?zhí)嫖一貜?fù),我先整理衣冠,再請她們進(jìn)來。”
“明白了。”
小吏離開后,宰予趕忙洗漱一番,隨后端正衣裝。
一切準(zhǔn)備妥當(dāng)后,宰予正準(zhǔn)備去接見來訪者呢,但轉(zhuǎn)念一想,又覺得似乎有些不對。
他琢磨了一會兒,才突然想起自己儒生的身份。
宰予一拍腦袋道。
“壞了!我可不能單獨見她啊,要不然這事兒傳出去可說不清楚。”
根據(jù)禮法規(guī)定,男女不能同坐在一起,不能共用同一個衣架,不能共用面巾和梳子,不能親手互相遞交東西。
除此之外,男人談的事情不得讓女人知道并干預(yù),女人談?wù)摰氖虑橐膊荒茏屇腥酥啦⒏深A(yù)。
如果換做平時,宰予也懶得在意這些,但他現(xiàn)在畢竟是住在館驛之中,周圍都是群眾雪亮的眼睛。
萬一這件事傳回國,夫子知道我單獨與女子見面,肯定得怪罪我壞了人家的名聲。
他一拍腦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