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竟,天機不可泄露嘛!
于是,在此之后,陽虎對于宰予的態(tài)度就更加熱情了。
而且不止陽虎,這次隨軍出征的幾位大人物,全都派人給宰予送來了慰問品。
季孫斯說回國之后,要親自在國君面前替宰予請功。
孟孫何忌直接帶著一壇蜂蜜前來拜訪,還憑著同為孔門弟子的關系,和宰予套起了近乎。
先鋒主帥,費邑宰公山不狃,給宰予送上了一把精致的玉劍,說是能辟邪,還邀請他去費邑做客。
統帥右翼的大夫子服回送來了祖?zhèn)鞯乃幏剑f是能加速傷口愈合。
順帶,他還旁敲側擊的問宰予,有沒有收學生的打算,他的兒子子服何馬上就要到找老師的年紀了。
宰予看著這些魯國的大人物們,一個個臉上帶笑獻殷勤的模樣,心中不由感嘆。
十年寒窗無人識,一朝成名天下知的滋味兒,他這些天算是領會清楚了。
我讀了一肚子的書,都沒能叩開這些大人物的家門。
誰能想到,一個虛無縹緲的玄乎傳言,居然能讓他們爭先恐后、紛至沓來呢?
宰予躺在車上,痛飲一口公元前504年的蜂蜜酸漿,高聲唱道。
“帝降夷羿,革孽夏民。胡射夫河伯,而妻彼雒嬪?馮珧利決,封豨是射。何獻蒸肉之膏,而后帝不若?”
駕車的子貢聽了,不禁皺眉扭頭望他:“子我,你唱什么呢?”
宰予也不回答,只是沖著子貢舉起葫蘆:“贊美羿!”
子貢覺得他大概是又發(fā)病了,也見怪不怪,只是問道。
“陽虎讓你寫的報道你寫完了嗎?就在這里喝著酸漿唱著歌。”
宰予笑著坐直了身子:“報道好寫,但陽虎讓我寫的這個報道,屬實難以下筆啊!”
“他讓你寫什么了?”
宰予道:“他讓我把那天晚上沖入先鋒大營的事跡寫出來,回頭刊載在第一期仁報的頭版頭條。”
子貢眉頭一皺:“陽虎瘋?頭版頭條不留給自己,讓給你?”
宰予嘿嘿一笑:“他的名聲你又不是不知道。他擔心把自己放在頭版頭條,會讓國人質疑咱們仁報的真實性。
恰巧這次攻莒中,又有一些值得提及的好人好事,比如卞莊子,比如子路,比如我呀……”
“那為什么偏偏選你上頭版頭條呢?”
“你傻呀?選卞莊子和子路上頭版,那和陽虎就一點關系沒有了。
而且最糟糕的還不是和他沒有關系,而是國人覺得和他有負面關系。
如果國人稍微往深處一想,為什么卞莊子和子路會陷入苦戰(zhàn),先鋒大營怎么就會遭到莒人夜襲。
而如果選我,陽虎不止能蹭到一點邊,還能將遭到莒人夜襲變成陽虎故意誘敵深入。
畢竟我擊鼓的時候,可一直喊得都是:奉陽子之命,前來援救。
頭版頭條放我上去,陽虎的臉上也有光,還能讓國人相信報道的真實性。
再加上我軍士卒回國后,肯定會把那天晚上的事四處宣揚。
這樣一來,曲阜的民眾肯定對那晚發(fā)生了什么事感到無比好奇。
所以,把我們駕駛戰(zhàn)車沖入莒人戰(zhàn)陣的故事放在頭版,還能進一步推高《仁報》的銷量,增加《仁報》的傳播度和影響力!
這么一舉多得的事情,陽虎何樂而不為呢?”
宰予說了這么長一段話,但子貢卻只提煉出了一個關鍵點。
“我們駕駛戰(zhàn)車,我們這兩個字,用得好。”
宰予看到子貢一臉奸笑的模樣,還有身旁冉求和申棖渴望的眼神,立馬知道寫報道的活兒,自己是不用干了。
他將筆桿和紙張遞給他們,隨后悠閑的往圍欄上一靠。
“大家都是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