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做到了上述三點,那么國君親近和疏遠的人都能各自得到他們應該得到的官職,因此大臣們可以各自得以盡到忠心,百姓也不會怨恨國家的政治,所以殺敵的時候也都奮勇爭先。
而現在,寡君不能施恩惠,卻看重刑罰,喜歡根據個人好惡挑選人才,又不能給他們安排合適的官職。
因此齊軍上下不能用命,而領軍的國子與高子雖然也是久歷戰陣的勇將,但他們領軍的才能又如何能與我國的司馬穰苴相提并論呢?
倘若穰苴掛帥,即便不能更改失敗,又何至于得到這樣的結局呢?”
吳王聽到這話,不由問道:“您難道認為魯國的宰子我,是可以與貴國的司馬穰苴并肩的將領了嗎?”
晏子回想著那日前線傳回的戰報,忽然覺得有些想笑。
“就算他不如穰苴,至少也是位列于國子、高子之上的帥才了。若非如此,高子安能為他階下之囚,國子何必要避他的兵鋒呢?”
吳王聞言,終于端正姿態,開始回味起了晏子的話。
“長卿敬他,晏子也敬他,這宰子我,到底是何方神圣啊?”
就在吳王闔閭琢磨著宰予的復雜成分時,宰予本人已經奉魯侯之命率軍進入衛國境內。
只不過,這一趟來衛國,他并不是來打仗的。
而是奉魯侯之命出使衛國,前來與晉國軍隊以及迫于壓力不得不再次倒向晉國的衛侯簽訂盟約的。
原本魯侯接到了晉國的通知后就準備上路了,誰成想晉國居然特意提出了讓宰予前來。
至于為什么是派宰予來簽訂盟約,而不是魯侯親至,這里面也是有講究的。
第一,是因為晉國很認可這位近來大放異彩的年輕大夫,所以決定將代表國君盟誓的榮譽交給宰予來進行。
第二,則是為了惡心衛侯。
因為從禮法的角度來說,盟誓這種大事,正常來說各國君主都得出面。
晉侯不來主持盟誓,尚且還可以理解,因為六卿這些年代替晉侯主持盟誓的情況并不少見。
但魯國也只派出大夫與衛侯結盟,這就是純純的打算羞辱衛國,以懲罰他們在齊晉兩國的不堅定立場。
不過魯侯畢竟不是晉國的六卿,派個下大夫與衛侯結盟實在是太過羞辱對方。
再加上宰予在此次戰役中立下如此天功,所以魯侯干脆一不做二不休,直接把宰予從小行人升成了大行人,順帶著將他的爵位也提高到了與大行人匹配的上大夫。
從下到上,看起來僅僅只是一小步的跨越,但這卻意味著宰予距離魯國的最高權力階層——卿,僅剩下一步之遙。
而大行人這個官職所掌握的權柄,也是令宰予十分中意的。
大行人的權柄,包括對外掌管著有關迎接大賓、大客的禮儀,安排使者出使各國聘問,并以此來與諸侯保持親睦的關系。
對內,則負責向國內的大夫們傳達國君的意志,督促他們按時向國君進禮。
此外,魯國的附庸國來魯國納貢、朝拜,也得從宰予這里過一遍,由宰予負責安排他們朝拜的具體事宜。
試問,還有什么職位,能比大行人更能讓宰予施展拳腳的呢?
有了大行人的帽子頂在腦袋上,他以后和趙氏等列國卿大夫家族的交往,完全可以擺在臺面上進行。
而且他這么做,別人不僅不能指責他,反而還得贊他一句不辭辛苦。
而且,大行人是大司寇的直接下屬,而大司寇則是魯國的卿位之一。
以宰予的年紀,再多歷練兩年,如果再順便碰上點機遇什么的……
宰予想到這里,忍不住驚嘆道:“親娘嘞,弄不好就快入閣??!”
而在出使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