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榻?”
李開顏說了自己的住處,然后就準備離開。
岑同親自將他送到二門,往回走的時候,直接吩咐跟著的人:“現在就備車,我要立刻出門去。”
“二老爺,天色已晚,況且還下著雨,明天清早再走吧。”下人勸道。
可是岑同壓根兒就不再理他,進了門就開始換衣裳。
眾人都知道大小姐對于二姥爺何等重要,因此也不再勸了,都老老實實地該干什么干什么。
岑同收拾到一半,猛地拍了一下額頭,說道:“我可真是糊涂了,去東都坐船最快!”
于是命人趕快找船,如果快的話,明日正午就能趕到東都了。
岑家其他人知道了,不放心他一個人去。
叫大房的岑少翔和三房的岑少翷一同跟著,岑少翃也要跟去,但因為年紀太小,被喝止了。
“這件事就不必叫外人知道了,”岑同對自己的幾個兄弟說,“如果真的是云初,我們從此就不再回京城了。我會帶著她遠走他鄉,和陳家的婚事,你們直接斷了就好。”
岑周、岑岡和岑冉互相看了看,都明白岑同的意思。
如果李開顏看到的那個花魁就是岑云初,那么她的名聲就徹底毀了。
回到京城來,所面對的也必定是風言風語,詆毀中傷。
與其那樣,還不如壓根兒就不回來。
于是點頭說道:“你放心,我們知道該怎么做。”
岑同連晚飯都來不及吃,三太太命后廚趕著做了幾樣飯菜,裝進食盒里,叫小廝提著帶上船去。
此時天色更暗了,雨勢也明顯大了些。
岑家叔侄三人,連同幾十個下人冒著雨趕到清平河邊上了船。
坐在船上,岑同神情默然地看著水面,一顆心像是在炮烙上反復煎熬。
那個人真的就是云初嗎?是誰擄去了她?又是誰把她販賣到那么骯臟的地方?
她現在怎么樣?可還……活著嗎?
女兒的性子他最清楚不過,真怕她寧可玉碎。
兩個侄子反復過來請他吃飯,他都搖搖頭說不餓。
他是真的吃不下去,一想到女兒不知在哪里受苦,他的心就開始滴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