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了。”白總管說,“湯端來了沒有?”
“來了,來了。”那丫鬟忙把做好的湯端上桌來。
“粽子不大好消化,老奴就做了一道焦屑山藥湯。”廚子忙說。
焦屑就是將微微炒糊了的米碾碎,同山藥放在一起,加少許糖小火慢燉,最是溫胃消食。
岑云初又喝了小半碗湯,漱口凈手完畢,這頓飯也就吃完了。
“主子可別就睡,咱們到廊下去,逗逗雀兒鶯兒可好?”白總管見岑云初多少有點困倦的意思,怕她吃完就睡積食。
岑云初不想動,白總管又說:“早起備好了顏料紙筆,主子不妨畫兩筆。”
岑云初看了看旁邊書案上的紙筆,自己許久都不捉筆了。
慢慢走過去,拿起筆來,在紙上畫了幾筆,一株蘭草便含風攜韻地躍然于紙上。
沒等畫完,她忽然眉頭一皺,便將筆撇到一邊,說什么也不肯再畫了。
她不能這樣不知不覺地習以為然,她要離開這里,絕不能妥協。
陳云初到底是睡午覺了,白總管托著那張沒畫完的畫走了出來。
他懷里還有一個小本子,上頭記著每一天岑云初的飲食起居。
包括梳了什么妝,穿了什么樣的衣裳,都說了什么話,發了多久的呆。無論巨細通通都記在上面。
“這是這三天的,你送出去吧。”白總管對一個隨從說,“千萬小心,可別弄皺了。”
岑云初睡到傍晚才起來,天氣熱,每天午睡后都要沐浴。
等都收拾妥當了,太陽也快下山了。
白總管滿臉堆著笑進來,身后跟著幾個人,托著幾個大托盤,里頭滿滿地放著珍珠玉石,瑪瑙水晶。
“這是主子爺叫人送來的,聽說您這些日子吃得好睡得好,可高興壞了,這些都是賞賜。”
岑云初看了眼那些金珠寶貝,那人才大氣粗,動不動就送來這些東西給她。
她從心里頭不齒,給一個囚徒送再多的寶貝有什么用呢?又帶不出去。
不過今天她改主意了,那想要自己乖乖聽話,做他的禁臠。
自己偏偏不要,就要試探,試探他能容忍到什么程度。
“白福,叫人捧著這些東西跟我走。”
天氣炎熱,岑云初的晚妝很是清涼。
高聳的神女髻襯得她面容更加高貴。
薄紗領子根本遮掩不住那頎長優美的脖頸。
袖子特意做得短一些,手腕上的朱砂痕殷紅似血,白總管每看一次都心驚肉跳。
“難得主子有興致,咱們這是要到哪兒去呀?”白總管忙問。
“喂魚。”岑云初頭也不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