操辦餞花的事,最后還是落在了岑云初頭上。
“娘娘,我看崔瑞妃怕是沒安好心?!狈鰨古踔煌氩铚f給了岑云初說,“我聽說是她特意求了皇后,還跟咱們的人說,因為娘娘您是圣上心尖上的人,這事兒就得您來主持才行?!?
“我看這崔瑞妃也是狐貍尾巴藏不住了, ”臨溪也說,“看她這笑面虎能裝到幾時?!?
岑云初卻并不在意,緩緩說道:“我和她畢竟有宿怨,她必然怕我朝她下手,與其每日懸著心,倒不如先下手為強?!?
“我算看出來了,這崔家人沒有幾個長腦子的, 崔瑞妃比她妹子也強不了多少?!迸R溪搖頭道,“她也不想想, 憑咱們娘娘隨便在皇上跟前說幾句話就夠她受的。
咱們不理她,是她的福分,誰想她偏偏不要福分,非要往窄路上走?!?
“可事到眼前,不接手過來是不行了,畢竟這是皇后的吩咐?!狈鰨拐f,“若只是操辦個餞花會倒沒什么,憑咱們姑娘的手段心胸,這都是小菜一碟。就怕有人不安分,在背后搗鬼?!?
“搗鬼多半是免不掉了,”岑云初慢悠悠地喝了口茶說,“只是不知她道行有多深。”
按照規矩,眾妃嬪每天早上都要到皇后宮里來請安。
但岑云初自從進宮以來見皇后的次數還沒超過十次。
不過就算見不到皇后的面, 每天早上都還是要到皇后宮門前站一站的。
這天早上岑云初又去,皇后宮里的宮女笑臉相迎道:“岑婕妤請進,惠妃娘娘她們已然在里頭了。”
岑云初進去, 果然見里頭已經有幾位妃子在坐著了, 不過皇后還沒出來。
彼此見了禮后,岑云初也按座次坐下。
又過了一會兒,宮里的其他人也陸陸續續的都到了。
只有一人告假,因病著不便前來,怕把病氣傳給別人。
宮人們給前來請安的各位嬪妃都上了茶,一盞茶還沒喝完,皇后就從屏風后后扶著個宮女走了出來。
眾人忙都起身問安,皇后面上帶笑,語氣藹然地說道:“我為太后做的功德才做完,的確是許久沒見到眾位妹妹了?!?
眾人都忙說:“我們誰都不如皇后的心虔誠,實在慚愧?!?
話雖然是這么說,實則是眾人都不愿搶皇后的風頭。
要不然誰也不差多念幾天經,多吃幾天齋。
“天氣熱了,該叫尚衣局給你們各人添置衣裳了。”皇后呷了口茶說。
“如今邊關有戰事,我們能省則省吧?!瘪T昭儀說。
“話雖然是這樣,可一來尚衣局早把料子備了出來,今年不做,改到明年料子都壓壞了。
況且咱們的衣裳料子也用不到邊關將士的身上,有心的倒不如出些銀兩充當軍餉呢。”水召儀言談爽利, 她顧慮得最少。
雖然她生了個三皇子, 但因為有外族血統,根本不可能繼承皇位。
可也正是因為這樣,他們母子反倒少受算計。
馮昭儀和水昭儀兩個人自來不睦,每次見面必磕幾句牙。
“你們兩個總是這樣,進宮都多少年了,也不怕比你們小的笑話?!被屎髲膩聿粫差亝柹膶θ?,何況這也不是什么大事。
“本來就是嘛!”水昭儀說,“我最討厭弄那些虛套,要真像馮姐姐說的,那咱們在吃上也得省,在用上更得省。白省出這么兩套衣裳來,算得了什么呢?”
“我也不過是就事論事,東西不在多少,是要有那份心意。”馮昭儀嘴上也不饒人。
“瞧見沒有,你們兩個呀,真是唇槍舌劍,”皇后笑著說,“既然說到這件事兒了,那各位妹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