興高采烈的喝上了肥宅快樂水。
黑川周意外的沒有食不言的習慣,他在兩人落座后開口道:
“我聽目暮警官說,你找我?!?
黑木仁注意到他拿筷子的是右手。
黑川周仿佛察覺到了他的目光,面部終于有了一點表情,微微笑到:“我是左撇子,但我日常都是用右手的。”
包括剛才上課,他也是用右手拿粉筆的。
“若非和警視廳的人打交道多了,他們也不會排查到我也是左撇子?!?
黑木仁此刻卻想到,目前篩選出來的三個嫌疑人好像都和警察有點關系。
友成真是友成警官的兒子,風戶京介是白鳥警官的心理醫生,兩人的基礎資料很容易被警方掌握。
怪不得他說出嫌疑人畫像后目暮能那么快排查出目標來……他還以為警察們突然開竅了。
黑川周主動提起了一件事。
他說一年前仁野保的尸體是他解剖的,尸體呈現的刀口從頷骨到胸前鎖骨,在死者的右側脖頸上。
黑木仁拿了一根干凈的筷子按照黑川周描述的角度在自己身上模擬,手腕彎折程度足足有九十度,怎么也不是很方便的姿勢。
“從刀口的連貫性來看,刀是很順暢的下滑的,但以正常人的柔韌度,最終刀口呈現不應該是這個角度?!?
黑川周頓了頓,“我如實寫在報告里了,但很可惜,最終警方的結論是自殺?!?
黑木仁本在低頭比量角度,忽然聽到對面傳來一聲嗤笑,但當他抬頭時黑川周只是一本正經的在吃著餐盤里的食物。
仿佛聽錯了。
“……我的午休時間快要結束了,黑木先生還有什么沒問的嗎?”
黑川周看過表后將它擺正,餐盤里一粒米也沒有剩下,吃得干干凈凈。
“最后一個問題?!焙谀救拭嫔蠋闲θ?。
“對于兩位熟悉的警察遇害,一位警察生命垂危,黑川教授是什么心情呢?”
奈良警官與芝警官在這之前都與黑川周有過接觸,佐藤警官近段時間更是沒少和他打交道。哪怕是黑木仁這種有些憷警察的人,在聽到見過數面的佐藤有生命危險后,心理都咯噔一下。
黑川周似乎是沒想到黑木仁會問這種問題,神色一時之間有些迷茫,透過眼鏡的雙目怔忪了片刻,隨后淡然一笑。
“什么心情?”
“沒什么心情,這只是再正常不過的現象了?!?
“沒有人能夠長生不老,當那一天來臨的時候神也沒有辦法拯救。”
“而他們與其被不明人士肢解,不如在我的刀下,起碼我事后還能將人縫回去?!?
黑川周推了推眼鏡,輕輕勾起嘴角,朝黑木仁露出最溫和的笑容。
“我最大的愿望便是可以在我死后解剖我自己的尸首……當然這個愿望根本沒辦法實現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