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走渡邊晴代之后,名冢彥沒有讓泉悠月繼續(xù)負責攪和玉米淀粉、面粉與水的那團混合物。
他只是讓少女在一旁完成些輔助性的工作。
等到無孔塑料筐里的“人造沼澤”終于準備好之后,他又去后院的院墻下大挖特挖,這才將足足三個長條形的塑料筐放在了墻腳下。
“泉小姐,薄膜。”大滴的汗珠從名冢彥額頭上滾下,可他卻渾然未覺,只是顧著向身后的女孩索要材料。
“名冢彥,你要不要休息一會兒。”眼看名冢彥喘氣流汗的樣子,泉悠月皺了皺眉,“這些事情交給我來做,你先去休息一會兒。”
少女的短發(fā)在春日傍晚的風中輕輕飄蕩,染上夕陽漂亮的色澤。
“不是我親自動手,我不放心。”名冢彥搖頭,認真看向她,“不是我不信任泉小姐,這件事情就算冰室同學來做,我也不會放心。”
“可你現(xiàn)在累成這樣,就算待會兒能有休息,黑道闖進來的時候也不是在最佳狀態(tài)……”女孩雖然聽下了他的解釋,可依舊沒有將手里的材料遞給名冢彥。
又一陣風刮來,刮起少女旁側的發(fā)絲,幾乎要遮住她的視線。
可即使只是能隱約看到名冢彥,女孩也只覺得,她從沒有見過這樣神態(tài)的名冢彥。
他的額頭雖然掛滿汗水,他的黑發(fā)雖然被風吹得散亂到不成樣子,但只是他漆黑卻又有神的眼眸,就讓人自然忽略了其它的一切不和諧。
眼前的少年認真專注到了極點,仿佛就算天上會砸下一塊巨型石板,直直地砸在他的頭上,他也不會有分毫動彈。
“這話說的……”看著泉悠月有些擔心的樣子,名冢彥終于輕笑出聲,站了起來,“先不說那些黑道成員,會不會給我恢復最佳狀態(tài)的機會……就算他們不給,難道他們也是在最佳狀態(tài)?”
他語氣輕松得過了頭,好像對付幾個黑道,和吃口米飯沒什么區(qū)別。
“哼。”少女輕哼一聲,突兀一拳打過來。
名冢彥沒有料到她的動作,眼看想要接住女孩的小拳頭已經(jīng)沒有什么指望,他干脆就什么都不做,直挺挺的站在原地。
直到女孩自己把拳頭停下來,剛好留在他的胸膛前方。
“名冢彥,你為什么不躲?”女孩磨了磨牙,對他的不滿幾乎要從話語中溢出來。
“啊,我為什么要躲?”名冢彥一幅茫然不解的樣子,“泉小姐現(xiàn)在打我有什么好處嗎?想讓黑道對付我更容易一些,自己更容易回到中部地區(qū)一些?”
泉悠月輕輕跺腳,讓小巧的拳頭再前進了幾分。
觸及到名冢彥的外衣。
讓他感受到輕微的壓迫感。
“連我的拳頭都接不住,你要怎么對付那些黑道!”少女微微揚頭,語氣有些質問。
不過在名冢彥聽來,更多的部分似乎是焦急與擔心。
對女孩自己的,以及……
對于他的。
“泉小姐,我們作為普通人,要懂得講道理。”名冢彥笑著搖頭,“除了我剛才的那個理由之外,泉小姐剛才可是突然襲擊。
“我怎么可能對黑道沒有防備的心思,讓他能這么靠近我,做出這種能威脅我的動作?”名冢彥指了指少女剛才的位置,“那個地方,只要人家手里有把小刀,就足夠讓我受傷了。”
當然,這是指他沒有升級技能,也沒有拿出木劍和護手的現(xiàn)在。
不是指準備充分后的他。
“哼,你說什么都有道理。”少女看著他侃侃而談,心中放松了些,嘴上卻沒有絲毫放過他的意思,“接下來呢,等準備好這些事情,接下來干什么?”
“接下來?”名冢彥愣了愣,“吃完晚飯,然后養(yǎng)精蓄銳。泉小姐還想做什么?”
“我沒想做什么。”泉悠月終于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