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如福田晉一所料想的那樣,他手中的武士刀輕而易舉地將名冢彥手中的木劍砍成兩段,眼看著就要將名冢彥整個人從中間一分為二。
視線中的少年突然再次踏前一步。
招式已經用老的下劈,與手上半截的木劍,都被他眸中熾熱的光亮所掩蓋。
福田晉一還沒來得及反應過來,就看見名冢彥變了個動作,旋身將左臂讓給他的武士刀,而右手中的木劍則奮勇向前,以戳而非砍的姿勢直朝自己而來。
是啊,自己都差點忘掉了,眼前的少年左手有貓膩,硬擋了安平茂的一記短刀硬插,還沒有受傷。
但別把安平茂那種看似瘋癲,實際上只能靠一把槍橫行霸道的家伙,看成是我這種只靠武士刀過活的人!
福田晉一心里吶喊,用盡最大的力氣,誓要劈斷名冢彥的左腕,再將他一分為二。
面對眼前的敵人,名冢彥只是笑了笑。
兩人寸寸接近,只是眨眼之間,就能分出勝負,抑或是生死。
……
渡邊晴代趕到地址上的小樓時,孓然一身。
名冢彥出發不久后,她左思右想,覺得還是放心不下那個孤身一人離開的少年,于是向自家小姐請示過后,再向名冢彥家調派了些人手。
而她則帶著兩名下屬,直奔黑道老巢。
小樓里黑漆漆的,很安靜,像是不能見底的深淵,隨時能吞噬進入其中的人。
但渡邊晴代沒有猶豫。
她出生之后,受到的教育就是為了克服這些恐懼,有哪里會在這個時候向后退?
“注意側方和后方,我在前面。”簡單吩咐一句,她抽出手槍,小心翼翼地向前進發——作為西園寺雪繪的親近下屬,她平時行動配備手槍再正常不過。
一樓依舊寂靜,除去渡邊晴代和屬下的腳步聲,一直到她靠近樓梯時,都沒有任何動靜。
“名冢彥還沒有來?還是黑道已經做好準備,要埋伏我?”看著眼前的樓梯,渡邊晴代皺了皺眉頭。
可些微的猶豫沒能阻擋住她,年輕的女教師只是讓其中一名下屬留在一樓,注意一樓出現的任何動靜,就和剩下一人登上二樓。
只是踏上樓梯,她就觸動了樓梯上發聲的機關。
渡邊晴代和下屬同時俯下身體,卻許久沒有等到任何回應。
“還是沒有人?這里都已經設置過機關,還沒有反應……難道是已經被解決了?”渡邊晴代快步上樓,不再顧及腳底下踩出的聲音,“你留在二樓,注意二樓的任何動靜,我獨自上樓。”
“可您……”
“不要廢話。”渡邊晴代扔下一句話,不顧屬下的反應,小步跑向通向三層的樓梯。
屬下站在原地,看了眼自家首領略顯急切的腳步,只是微微嘆了口氣,就立刻嚴肅起來,將注意力投射到四面八方。
他能看出自家女上司似乎有些急切,也能覺察到她似乎對那個少年的態度有些奇怪。
但那又如何呢?
他只是個聽命于渡邊晴代的普通人而已,怎么會去置喙這些事情?
……
渡邊晴代登上三樓,首先注意到的就是最前方的辦公室。
里面燈火通明,偏偏又有人聲傳出,還有人影晃動。
女教師眉頭緊皺,快速輕步靠近辦公室的方向。
臨到近前,她還踢到了地上的什么東西,觸感稍顯柔軟,但又死沉死沉的。
向下打量一眼,渡邊晴代才注意到躺在地上,身體肌肉發達的黑幫小弟。
這也是名冢彥一個人解決的?那辦公室里的人影晃動,難道就是名冢彥和黑幫首領在打斗?
女教師心中焦急與疑惑交雜,不再多想,直奔門前。
“讓開,交易已經達成……現在,讓開!”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