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六清早。
名冢彥一如既往地起床很早,但明明是周末,他卻罕見地沒有在交流生宿舍里,而是坐在某輛熟悉的黑色轎車里。
開車的是渡邊晴代。
不知是出于什么原因,這位女教師這次還帶了位下屬過來。
這位下屬倒是對名冢彥的印象很深,對他的態度也相當柔和。
但這掩飾不住兩人一門心思就想把他往車里塞的舉動。
名冢彥坐在轎車后座,瞥了眼旁邊穿著西裝,聚精會神盯著自己的男性下屬,心中又是好笑,又是無力。
他回想自己半是被強迫,半是被哄騙出交流生宿舍的過程。
大約是七點一刻的時候,他照常起來洗漱一番,正要去準備早飯的時候,就聽見宿舍的大門被敲響。
有力,短促,顯然是有什么要緊的事情。
等到名冢彥打開大門,映入眼簾的,就是渡邊晴代和他的那位下屬。
“名冢同學,請你現在跟我們上車,小姐有事情要找你。”女教師說這句話的時候,面無表情,語氣平靜。
鬧得名冢彥還以為自己是哪里得罪了渡邊晴代或者西園寺雪繪。
可仔細回想,他不過是昨天請假陪泉悠月去了趟聲優學校而已,哪里至于這樣?
“我可以不去嗎?”面對一身黑衣的兩人,名冢彥決定小小反抗一下。
“不可以,小姐說過,這是命令。”女教師無情地粉碎了他的反抗。
“行,行,我去。”當時的名冢彥雖然無奈,但也沒有辦法,“但至少,能讓知道一下,西園寺大小姐想要我做些什么嗎?”
“我不清楚。”渡邊晴代扔回一句硬梆梆的話,半點沒有先前情緒顯露時的模樣。
“那……我去換個衣服?”名冢彥想了想,決定稍稍拖延一下時間,“我總不能穿著這身衣服出去吧?而且泉小姐和冰室同學都還沒有起床,我得給她們留條消息才行。”
“衣服會給名冢同學提供,至于泉小姐和冰室同學,我會負責告知她們。”女教師滴水不漏,且語速似乎有放慢的趨勢。
怎么聽,怎么像是在警告他不要試圖拖時間和轉移注意力,乖乖聽話就好。
“那我最后問一句,渡邊老師。”名冢彥徹底無奈,只能舉手投降。
女教師望著他,眼中現出一抹難以察覺的笑意,“說。”
“西園寺大小姐把我找去,總不會是想著把我大卸八塊,或者酷刑折磨吧?”他做出瑟瑟發抖的樣子,“這么個大清早,又是這么個不速之客的拜訪模樣,我實在有點害怕。”
“如果名冢同學是擔心這個,那我可以給個簡單的解答。”渡邊晴代仍舊神色冷硬。
“洗耳恭聽。”
“小姐的意思,是你身為男朋友,做了不該做的事情,所以要懲罰。”渡邊晴代當作沒聽到他的話,自顧自地說完以后,就上前進門。
那位男性下屬倒是對名冢彥笑了笑,露出一口白牙,看起來是連骨頭都能咬碎的那種,“名冢小哥,還請你配合一下,否則我們也不好辦,不是嗎?”
“是,是,我知道了,我配合就是了。”名冢彥徹底無法,只能被兩人一前一后夾著,走出宿舍大門,直接上了轎車,被帶著一路揚長而去。
全程還不到五分鐘,雖然說不上神速,倒也說得上效率驚人。
……
回到眼下,渡邊晴代的車技一如以往,穩而快。
才有十五分鐘左右的車程,車速就已經慢了下來。
顯然,目的地到了。
女教師熟稔地將轎車駛入停車庫,讓名冢彥在這光線不太明亮的環境中,對自己的目的地愈發迷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