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到肯定的方言走到大堂中間,侃侃而談:“這次永山糜爛,官府之所以不能鎮壓,歸根結底還是無法除掉鬼王曲幽,而這曲幽又哪里是真鬼王,不過是厲鬼罷了。”
“振言,話不能這么說,就算不是鬼王,那也是厲鬼中的厲害角色,起碼不是你我能夠對付的。”一個中年修士搖搖頭,反駁道。
方言聞言,朝著德勻一拱手道:“這也是我想說的,曲幽經過這么多人氣滋養,現在肯定是厲鬼中一等一的存在,所以只有請觀主出手方能誅此厲鬼。”
“不可,觀主乃我觀定海神針,怎么能輕易下山。”有老成的執事馬上就站了起來,朝德勻拱手表達自己的看法。
“不是我不知道其中的危險,只是郎陵郡,我們的大后方也出現了問題……”方言一番訴說之下,眾人這才知道原來在他們“眼皮子”底下出了個土地神。
此前,方言下山調查已故長老的妖獸之事,他們還是知情的。
這土地神能力壓振言,甚至余力頗多,也就是說他們其中任何一個法師都打不過他,比肩大法師也不是不可能。
方言入門三十載不到,已經是法師中后期的修為,雖然人年輕,但實力一點不弱。
清遠本來挺拔的背脊,聽完這番話好似彎了一點,他感嘆道:“看來我們現在兩面受敵啊,還好這個土地神行事不似曲幽如此惡劣,沒殺振言也是沒想和我們仙鶴觀結為死仇。”
眾人皆是死寂,不知道什么時候局面已經如此惡劣了,一個清虛宗在旁虎視眈眈,一個曲幽橫行無忌,現在背后還有個看似無害的土地神。
他們看向德勻,誰料德勻居然掐了法決,好像是在和誰傳音交流。
修士在法師修為就已經掌握了短距離的傳音入密,大法師則更隱蔽,距離更遠,如果是有必要連法決都不用掐。
有人已經猜到了,觀主在和誰交流,只能是后山閉關的三位大法師長老。
不,現在只有兩位,有一位已經閉死關坐化了,這又是仙鶴觀的錐心之痛。
大家安靜等待了盞茶功夫,德勻這才溝通完畢。
他吐出一口濁氣,神色淡然,目光掃視所有在場修士。
“我和兩位長老已經議定,兩邊同時行動。第一,派人去答復朝廷的使者,由我帶領三位執事下山誅鬼,請他們配合。第二,限制土地神的信仰傳播,聯系郎陵郡的外門和記名弟子,盯住土地神的各種動作,這邊就由振言負責。”德勻拿出觀主權威,下達命令。
仙鶴觀最高層就是三位大法師,他們都已經決定,余下眾人也沒什么好說的。
只是方言有些訝異,如此方面大事,居然交給他負責,要知道郎陵郡可是仙鶴觀真正的后方。
以往這種大事都是觀中穩重的幾位執事來負責,現在看來長老觀主他們靜極思動了,長此以往的退讓,已經讓仙鶴觀聲勢大跌。
他們仙鶴觀巔峰之時,全占荊南四郡,而清虛宗所占的荊北雖然更富裕,但好歹能做到平起平坐。
誰料清虛宗出了一個真人,他們不得不一次次退讓,要不是觀中有壓箱底的手段,可能連山門都保不住。
事已定計,在這里的每個人基本上都有任務,都是門派中堅,無論是調派人手,還是準備工作都需要合力完成。
方言是最后一個向德勻告辭的,對于觀主的這次信任,他很感激。
“你和土地神打過交道,所以你行事應該有分寸,沅南以及周邊的人手資源你都可以隨意調用。”德勻徹底放權。
對于眼前這個振字輩最天才的弟子,他一直都呵護有加,盡量讓他閉關修煉。
但奈何閉關造車對心性修為的鍛煉不夠,突破大法師都遇到了瓶頸,遑論后面的真人。
而且,對于方言用法術傷害了一名凡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