勢敗壞至此,難以挽救。
五萬丹陽兵戰死至五千人,他們最后護著徐安國且戰且退,一直退到阜陵城堅守,徐聞路過阜陵時看都沒看一眼這處死地。
在這種全軍崩潰的局勢下,仍有死戰不降的吳兵,他們用這一戰證明了自己。。
三吳勇士,死不旋踵!
卷刃帶血的刀劍,聲嘶力竭地喊殺聲,還有阜陵城頭升起的滾滾濃煙,形成了吳軍的末日景象。
那城頭獵獵招展的“吳”字纛旗,殘破不堪,似乎只要一個楚軍的神箭手都能射斷它。
這場戰爭居然還沒收尾,明明吳軍已經成建制投降,一部分死硬派仍然試圖堅守被打造成銅墻鐵壁的阜陵城。
李隆下令圍城勸降,不再讓楚軍進行無畏的犧牲,城內只有五千人,城池再堅固又能守多久。
興平十年,一月十六日,阜陵戰場外圍城寨的吳軍均已被拿下,只剩阜陵孤城。
這天,冰雪消融,晴空萬里,春日的氣息出現在長江平原。
似乎一切都在展示著生機,可對于阜陵城的孤軍來說,今天卻是絕望的一天。
吳王徐聞,被抓住了,他一個人立于城前,什么也不說。
帶著兩萬戰兵逃走,居然沒逃掉,騎兵真就這么厲害?
其實不是騎兵厲害,而是惶惶而逃的兩萬人根本沒有反抗,戰心崩塌的他們只知道一路奔逃。
李虎不過是率領數千步卒,居然就把兩萬吳兵給攆散了,等蘇唯勇率領驍騎都追上去時,徐聞身邊只剩一千多親衛甲士。
吳王的親衛倒還算忠心,面對驍騎都騎兵的圍殺拼命反抗,可平原地帶沒有車陣作為依靠,他們又不是重甲兵,如何能擋住驍騎都。
“大王,何至于此啊!”城頭寂靜了許久,終于傳來一聲悲呼,是徐安國。
徐聞同樣萬分悲戚,早知如此或許退守阜陵城死戰,還能一絲體面。
他現在身上的衣袍整潔華貴,顯然李隆并沒有虧待他,可徐聞心中的坎過不去,讓他一個國君去勸降自己城寨堅守的士卒?
誅心!誅他吳王的心,誅吳國軍民的心!
所以他佇立城前,一直沒有說出一句話,可當身后溫敏博的提醒聲響起,徐聞撐不住了。
“順義侯,想想你吳國宗廟,想想你家族陰世好不容易立下的根基,想想你的妻兒。”
是啊,最重要的是陰世根基,只要楚王守信,許我能保全宗廟,將來徐家仍有千年世家的家格。
徐聞想起了自己老父的殷切期許,想起了自己出身的徐家本是一鄉下土豪,如果不投降,僅憑自己那幾個中庸的兒子能帶領吳國堅持多久?
徐聞動搖了,他還聽說了姬鄢這個安樂侯的傳聞,安心享受富貴之樂,由此樂不思蜀。
他嘴巴微張,就要開口勸降自己的舊部,能保全世家根基,樂不思吳又如何?
“砰!”突然一聲墜落在地的悶響。
原來是徐安國為徐聞保全了最后一絲體面,從城頭跳下殉國,沒有到國君開口勸降的地步。
正是這種人,才讓吳人贏得了尊重。
但如徐安國這樣看得通透的臣子還是太少,徐聞的兒子陵陽侯,在一眾朝臣的慫恿下即位新吳王,發誓守衛江南。
一月十八日,在新吳王上位的第二天,楚軍主力渡江南下直攻金陵,吳國朝野畏戰,攜王南狩宛陵(丹陽郡治)。
為了掩護吳國君臣貴人,吳國好不容易重建的水師,被逼和楚國水師交戰,這次可不能打不過就跑,只能硬扛。
結果可想而知,吳國水師大敗,剛入水的艦船盡數被楚軍繳獲,不過吳國君臣倒真逃之夭夭。
丹陽郡武風濃烈,也是吳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