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存在新軍奸細,化整為零,以假亂真,方能掩人耳目。她點點頭,道:“書中所述,我已牢記于心,這便去尋能工巧匠,加緊制作。”
無名拉住她,微微笑道:“不急,今夜有更重要的事要做。”
白璃攸詫異道:“什么事比做飛籃還重要?”
無名反問道:“《飛鳥》看護事宜,你已經吩咐下去了吧?”
白璃攸有些摸不著頭腦,道:“按您所說已經拜托吳前輩照看了。晚輩不懂,您說的重要的事便是此事嗎?”
無名負手而立,似已成竹在胸,搖搖頭,微微笑道:“不,捉鬼。”
夜幕下,一片寂靜,新軍在幾次投石后,就沒再有大動作,城墻上的將士時刻盯著遠方的動向,到了這個時候,也已經有些疲憊。燭光下,宋夫人正翻看著鎮上居民的花名冊,這一閱之下不禁讓他慨嘆:“虎賁苦戰多年,犧牲重大,現存的百姓兩千余人,這其中竟有百余人上失雙親,下殤子女,一對鴛鴦陰陽相隔,孤苦伶仃孑然一身!”
宋夫人手下參將在一旁,約莫而立之年,身披盔甲手執寶劍,頗有幾分英氣,名為林應天,附和道:“一連串的紛爭,苦的都是百姓啊,若虎賁也學洛河,這些人當尚能一日三餐。”
宋夫人重重地拍向桌子,怒斥道:“住口!虎賁將士忠勇無匹,為國捐軀者不計其數,你是在說他們都白死了嗎?學那洛河小兒,尊嚴盡失,還妄稱天命,活著也如豬玀!”
林應天似乎早料到他的反應,立在一旁低頭不語。
此時門外突然響起一串叩門聲,邊拍邊喊道:“將軍,有重大發現!”
林應天連忙請他進來,來匯報的人細皮嫩肉,白白凈凈,穿個甲胄顯得別扭,年紀輕輕約莫二十來歲,在營中負責軍需事宜。
來者先行過禮,道:“小人名游瀚林,清點亡者名冊時,發現一些奇怪的事情,小人覺得此間關系重大,馬虎不得,便……”
宋夫人不耐煩,示意他直言。
游瀚林稍顯局促,道:“鎮中總共兩千三百五十一口人,逝于昨夜突襲者一百口,百姓遷離敵軍投石范圍后,尚有一人身中幾十刀喪命,還有一人來路不明,似乎并非鎮上百姓,不過他眼下重傷未愈,不好詢問。”
宋夫人奇道:“那慘死的人是誰,兇手可有眉目?”
游瀚林道:“馮湘。”
宋夫人面上無甚表情,粗大的手指顫了幾下,捏緊拳頭。林應天卻是大驚失色,一副不可置信的表情,脫口而出道:“怎么可能?”
游瀚林又重復了一遍馮湘已逝的事實,接著說道:“猜測兇手與那來路不明之人有關。”
宋夫人眼神空洞,像木偶一般,僵硬地點點頭,道:“知道了,沒有別的事就先下去吧。”
游瀚林急道:“將軍,還有大事尚未匯報,容我將話說完!”
宋夫人點點頭。
游瀚林一口氣講道:“逝者百戶,若論親戚關系,皆能與鎮中人沾親帶故,不管是通過逝者追溯到遠親,還是從遠親追溯到逝者,皆有跡可循。但是,奇怪的也正是這一點,鎮中有一百三十戶人登記在冊為鰥寡孤獨,追溯與他們登記的有關親屬,發現實際上并不存在這樣的人。小人走訪了幾戶這些人的鄰居,都說識得他們,問起來源,卻又都是聽人所說。最為蹊蹺的是,這一百三十口人中,無一人在昨夜喪生。”
宋夫人頗有怒意,道:“虎賁與新軍打了幾十年,哪戶家中沒有傷亡,人死了便挖坑埋了,更有棄尸荒地被豺狼啃食殆盡者,怎么可能一一追溯?再者,無人傷亡不是更好,難道非要有死傷?”
游瀚林連連揮手,道:“小人不是這個意思,小人當然希望無人傷亡。但此事過于巧合,這些人來歷不明,很可能并非虎賁一族,不得不防啊。”
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