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是何年,砸的便是還鄉的廟,這個天棄之子,對上蒼沒有一絲敬畏之人,神不會眷顧他的后代!”
宋夫人道:“塞北之地,從來不缺愚昧之人,你便是這其中之一,再不喚醒你們的百姓,今日虎賁,明日塞北!”
林應天仰天長嘯:“新軍諸位,讓這些冥頑不化的人早日死去,世間仇恨方可化解,為了往后千秋太平,且讓吾等作先鋒,慷慨赴死吧!”
林參將話音一落,城墻之上竟有十來名士兵卸下護臂,露出白色絲帶,城墻下也傳來一陣甲片摩擦的聲音,與城墻人同袍遙相呼應。
宋夫人聽到林應天的話,只覺得一陣惡心,道:“新軍道貌岸然,既當了婊子,還要立牌坊,無恥之極!”
林應天橫眉怒目,牙縫間只蹦出一字,“殺!”
“轟隆!”一個碩大的火球拖著濃濃黑煙,正撞向城墻,石屑紛飛,從中蹦出的黑油瞬間將城墻染成黑色。“轟隆!”,這次是一顆炮彈,直奔同一位置,震耳欲聾的爆炸聲響徹虎眺崖鎮,城墻上瞬間燒成一片火海,墻體被炸出一條裂縫,城門也早著了火,怎么也撲不滅。有被碎石砸穿脖頸的,有被烈火焚遍全身的,分不出虎賁還是新軍,只有撕心裂肺的叫喊聲。“轟隆!”第三顆炮彈飛來,呼嘯而過的熱風席卷夜空,虎賁城墻應聲而倒,城門也崩裂開來,“砰”得一聲摔在廢墟中,葬于火海。與之一同墜入火中的,還有城墻上下的士兵,不分虎賁,不分新軍。
與此同時,白家宅院中,也正在進行著一場關乎生死自由的斗爭。
“小姑娘,你如何考慮?”高人再問白璃攸。
白璃攸看向面前的這位高人前輩,純白衣衫在夜空中飛舞著,頗有幾分仙氣,月光斜斜照下,他大半面容都隱藏在斗笠遮擋的陰影下,又有些許神秘。
白璃攸笑了笑,換作以前,她可以毫無顧忌德選擇拜入高人門下,自此瀟灑自由。但現在,不管是人,還是事,一切都變了。她恭敬地回道:“前輩,您武功高強,自然沒人能攔得住您。晚輩不才,學了些低淺功夫,能得到您的賞識。只是,晚輩不能拜你為師,不能跟你走!”
高人似乎并不因白璃攸的拒絕而惱怒,反而放聲大笑:“好女娃,好女娃,功夫了得,人也了得。如此后生,若是不收作徒弟,著實可惜。”
白璃攸謝過高人,便要轉身離開。
“你可想好了?就算你悟了一招半式,也絕不是血雙煞的對手,他二人方才只使出一成功力,若是全力相搏,就算是老夫,也要受些小傷。”高人問道。
白璃攸轉過頭,道:“人各有命,若是逃不過的劫難,便要與它舍身一搏。”
高人稱贊道:“小小年紀,恁得豪氣,也罷,既然不愿拜師,老夫便只好送你一身功力!”
話音未畢,狂風襲來,但凡根基稍淺的人,便被這勁風拍在地上,頭也抬不起來。血雙煞自然不敢怠慢,右煞仍護住蔡知行,左煞運起真氣與這狂風相抗。
樹葉、沙塵被風卷成旋渦狀,旋渦正中便是白璃攸,她整個人不受控制地飄向半空,旋渦中心風平浪靜,甚至她的青絲如浮在半空,紋絲不動。倏而金光乍現,高人自中心垂直飛下,單指點向白璃攸的百會穴,這金色光芒似一層薄紗將她輕輕蓋住,浮光流動,添幾分神圣。
便在此時,白璃攸身上一股銀色光芒時隱時現,循著經脈循往百會穴,與這股金芒交織在一起,約莫一盞茶的功夫,金芒竟然漸漸暗淡,轉化為銀色光芒,漸漸地沒入體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