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說宋將軍,英明神武,那是稀世罕見,絕無僅有吶,憑這區區千人,竟拖住新軍三十萬大軍,整整十六年七個月一十一天。試問這世間,各位扳著自個的手指頭算算,還有誰能與之相提并論?休要說公子天玄、公子還鄉,即使他二老仍活著,未必更勝宋將軍!”
此處是一茶館,統共兩層,密密麻麻擠滿了人,卻不喧鬧,只因這說書先生正在講眼下人們最關切的時事。
有位漢子起哄道:“莊老先生,你這都多少年的老黃歷了,大家伙誰不知道啊?誒,你們說,是不是啊?”
眾人紛紛附和。
漢子接著道:“新軍已經攻破了虎眺崖城墻,這事已經傳得沸沸揚揚了,老先生給我們說道說道?”
莊老先生合上折扇,嘆道:“你們這些年輕人,便是心急。好吧,咱們便先從這虎眺城墻說起。這城墻,可大有來頭,想當年,此城墻號稱五十年不倒,不僅是刀槍不入,投石不破,便是火器炸上一炸,在墻上都留不下一個芝麻大的印子。誰敢夸下此等海口,且讓天下人信服?唯有那虎賁上任瞻乾,白辜鴻!”
臺下立刻有人道:“怕不是風大閃了腰?這牛皮也給吹破了,我聽說啊,這城墻被新軍炸得粉碎,連塊拳頭大的石塊都找不見,因為呀,都給炸成粉末了!”
還有人附和道:“虎賁上任瞻乾,一屆女流,有啥真本事?據我所知,她把火癡與劍仙迷得神魂顛倒,憑這個,才當上瞻乾。”
此言一出,場中立時傳來一陣猥瑣的笑聲。
茶館的角落里坐著一男一女,年紀輕輕,趕路人模樣,斗笠靠在桌腿上,喝著熱茶,正是莫起與白璃攸。不時有些酒客,向女子這邊投來打量的目光,早已讓她心生厭惡。這會兒又充斥著胡言穢語,她實在是聽不下去,一把拍在桌上,道:“一幫糙漢在這嚼女人的舌頭根子,還敢詆毀辜鴻前輩,腌臜之極!”
眾人嚇了個激靈,那人回擊道:“關你屁事啊小娘子,我看你模樣挺俊俏,不回屋和你漢子親熱,跑這來湊什么熱鬧?”
莫起低聲提醒道:“切莫生事!”他朝白璃攸使了個眼色,白璃攸怒氣未消,念及尚有要事在身,極不情愿地坐下來。
邊上突然傳來“切”得一聲,然后便是一陣冷笑。離二人不遠處的桌子還坐了一位客人,他的斗笠未摘下來,聲音便是從他這傳出。
待平靜下來,莊老先生道:“這位客人,你是只知其一不知其二,白辜鴻前輩的話,是真的,虎賁城墻被攻破,也是真的。城墻確實存在了五十年有余,此乃其一。當時的江鋒剛前輩,便是赫赫有名的“火癡”,親臨城墻下試驗火器。諸位可知,誰不知天下火器出火癡,他老人家的火器,虎賁與洛河紛紛開出高價求購,那可是十萬兩真金白銀,被老前輩一口回絕,何等氣魄!卻說那火癡的畢生得意之寶——‘九天離火丸’,分‘鈞天’、‘蒼天’、‘變天’、‘玄天’、‘幽天’、‘昊天’、‘朱天’、‘炎天’和‘陽天’九種,每種各有其用。從沒有人齊全地見過這九天彈丸,不過據傳這威力最大的乃是‘鈞天離火丸’,試虎賁城墻便用此彈丸。”
“結果咋樣呢?”臺下茶客紛紛催促道。
莊老先生不疾不徐,喝口茶水道:“咳咳,欲聽后事如何,且待下回……”
臺下一片呼聲,有些看客甚至合計添些銀兩,讓先生再說上一段。
便在此時,一位頭戴斗笠,長紗遮面的茶客站起來,一只腳踩在板凳上,揚聲說道:“此事我知,我來給大伙講上一段,如何?”
莊老先生急得一口茶沒喝完,趕忙吩咐小二阻攔,卻被眾人攔下,紛紛嚷著:“快說快說。”
斗笠茶客冷笑一聲,道:“好說好說,但是我這一場書可昂貴,卻怕諸位付不起。”
眾人皆呼:“茶館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