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璃攸向北而行,不知不覺竟到了英雄樓處,此處大致在臨陽城中心,乃是最繁華的地界,人聲鼎沸,她行了一路也沒打聽出個所以然,心中煩悶,便想去英雄樓討杯茶,順便聽些閑話,打探消息。
白璃攸尋了個靠中間的桌子,喚來小二,叫盞茶,要了盤點心。這英雄樓實際上便是大號的酒樓,較尋常酒家多了個寬敞的戲臺,在正中央,總共三層樓的客人們便可一起倚著欄桿欣賞歌舞。
當下便有位美人抱著琵琶,在戲臺唱曲。白璃攸覺得新鮮,這樣的場景她在虎眺崖鎮自然是從未見過,只是聽祖母口述,才子譜詞曲,佳人奏。
茶點上來,白璃攸脫下斗笠,邊吃邊賞。四周之人的目光紛紛朝這里瞧過來,一則欣賞她的美貌,二則詫異小小姑娘家為何到英雄樓這種地方。白璃攸渾然不覺,直到吃完茶點,才注意到周圍的目光,心生厭惡,循著目光一一瞪回去才作罷。
正當此時,有位衣著華麗的男子帶著兩個手下向她走來,問道:“姑娘一人來酒樓嗎?”
旁邊便有人小聲說:“這不是許知縣的兒子許仕才嗎,浪蕩子一個,娶了十一房姨太太還不夠,又來禍害良家女子了。”
白璃攸正在氣頭上,看他一眼,道:“你沒長眼睛嗎?”
兩位手下便要上前拿她,許仕才忙喝止道:“刀劍二鬼,豈可對姑娘無禮!”
白璃攸聽了這名字,不免笑出來,嘲諷道:“還刀劍二鬼,怎么不叫刀仙劍仙呢,倒也威風了。”
許仕才一見白璃攸笑顏如花,更神魂顛倒,說:“姑娘說笑,我這下人本領低微,萬萬不能稱仙的。若姑娘不嫌棄,我與姑娘同坐一桌聊聊?”
白璃攸只冷冷蹦出一字:“滾。”
臺上歌女的目光有意無意地朝這邊看來。
“哈哈!小姑娘好膽識。”不遠處一桌也單坐了一人,正是賈淵。
許仕才一張臉黑似豬肝,吩咐刀劍二鬼:“把做那桌的收拾一頓。”轉向白璃攸時又似換了張臉,笑盈盈地說:“姑娘有所不知,女人說不,那多半意思是反的,既然如此,我便在這坐下了。”正欲坐時,白璃攸一掌拍向凳子,那長凳應聲飛出,直奔刀劍二鬼而去,許仕才坐了個空,摔在地上“誒呀誒呀”地叫喚。
打斗在這英雄樓里再尋常不過了,大家伙馬上擠滿了憑欄,觀賞好戲。
刀劍二鬼抽出刀劍砍向長凳,長凳自是四分五裂,只是二人沒想到這小姑娘的內力竟如此之強,鎮得他們虎口發麻。
賈淵遠遠道聲謝,對走近的刀劍二鬼道:“小生今日不想動手,識趣的便滾遠些。”
刀劍二鬼充耳不聞,喝聲:“進招吧。”便揮著環刀和長劍,左右夾擊賈淵。
臨陽城的人都知道許仕才什么德行,自然知道為虎作倀的刀劍二鬼是何等樣人,紛紛嘲弄道:“兩個打一個算什么好漢?”
眼看賈淵的腦袋要被環刀砍下,只看他不疾不徐,拿出一柄劍,并不出鞘,輕輕一擋,環刀被彈開,幾串鑲金環“鈴鈴”響著,經久不絕。二人知道碰上了硬茬,奈何主家有令,只得硬著頭皮上。
白璃攸一腳踩住許仕才的手掌,狠狠猜了兩下,道:“怎的?還要和本姑娘坐一桌嗎?”
許仕才哪受得這般氣,看對方也不過十來歲模樣,便是比力氣也勝得過,便想試試,歪歪扭扭打了套王八拳,朝她叫:“小姑娘,小爺今天不把你收拾了便不姓許!”
白璃攸怒火中燒,掌中黃白兩色交織,那高人的內力如今在她手中使出,得心應手,許仕才哪使得這高深功夫,此時也顧不上憐香惜玉了,揮拳便打,白璃攸不是手下留情的主,一掌對上來拳,對方慘叫一聲,整個右臂似棉花般軟軟地垂下來。
賈淵瞥見這邊打斗,暗暗吃驚,這女子使的并非尋常武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