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他們口中,我大概明白了一二。
原來,鏡中的海洋是妖族被滅后,族長最后一絲靈力幻化出的秘境,和南疆深海相連,只有妖族傳人才能夠開啟。所以,在這里所說所做的一切,都不會被人間的參星閣察覺。
千年之前,一場瘟疫肆虐人間,造成死傷無數(shù)。人族靈力低微,參星閣中的皆空道長能夠占卜施法布陣,勸說人界帝王和妖族聯(lián)姻。
妖族自盤古開天以來,生生不息,壽命和修行都更長一些。此番合作,便可保住人族后代。
只是不知后來發(fā)生了什么,人、妖兩族的聯(lián)姻變成了一場陰謀。妖族被滅,人族吸取了靈力,得以永生,卻受到了的詛咒。
人間哀鴻遍野,民不聊生。千里寒冰無法生存,就算少有的人族留在地表,不多時也會身染重疾。
如今,奉安城的帝王布下結(jié)界,將人界入口轉(zhuǎn)移到宮殿臺階的最深處。
那看似向上走的臺階,實則通往的是地心深處。
新的人界,都城名為奉安。這里不見天日,陰陽倒戈。
至于僅剩的妖族,他們雖然能在冰天雪地的地面上生存,卻在人界的管控之中,每年都需要選出九名少女,名為聯(lián)姻,實則獻祭。
被選中的妖族,身體和靈力一分為二:身體永生永世為奴為仆,靈力則會被參星閣新掌事拿去鑄劍煉丹。一是為帝王延年益壽,二是為了找到重啟人間的方法。
這樣看來那藍綠色眼睛的少年,定和妖族傳人脫不了干系。
我們從鏡中秘境出來之后,阿蓮諾就去準備我們一會所需的用品了。她說,我還需要一雙好跑的鞋,不然多一步少一步,脫離了陣眼的生門就容易被發(fā)現(xiàn)。
“你有名字嗎?”見我一個人坐著無聊,那少年的聲音在身體里問我。
“我不記得了。”我搖搖頭。因為只有我可以聽到雙方的聲音,所以若不是四下無人,估計大家都會認為我在自言自語,“那你有名字嗎?”
“我啊……”他神神秘秘的,“你隨便叫我便好。”
“這么隨便嗎?”我嘟起了嘴,“那我就叫你綠眼睛了。”
“明明是藍色。”那一個聲音,發(fā)出了不滿的抱怨。
“又藍又綠的,你說什么就是什么。”我的指尖輕輕摸了摸鎖骨間的圖騰,上面剛涂了靈油,散發(fā)著馥郁的芬芳,忽然沒來由地隨機選了三個字,“澤及四海,云深不知處。我叫你陸云澤可好?”
身體里的少年,像是忽然想起了什么似的,突然安靜了下來。有那么一瞬,我似乎感受到了他的心跳,和我的身體融合在了一起。這一具軀殼里面承擔著兩人脈搏的感覺,還真是怪異得很。
“喂……你怎么不說話了?”我拍拍胸脯,好像只有這樣才能叫醒他。
“沒什么。”他笑了一笑,“我只是覺得你這個人說話,怎么不按套路出牌呢?你看,我的眼睛又藍又綠的,我以為你會叫我小藍或者小綠一類的。結(jié)果你喚我陸云澤,連姓氏都給我加上了?”
“不行嗎?”我還覺得自己這名字起的挺好的,“海陸空三棲,一個不落。”
“行,我在你的身體里,自然是要聽你的。不過……”少年的聲音一頓,沉吟道,“在來到這里之前都發(fā)生了什么,你還有印象嗎?”
“我想想啊。”我盤坐在椅子上,歪著頭思考。可我這一動腦子吧,肚子就餓。所以我還沒說話,肚子就叫了起來。
“你餓了。”少年比我先聽到了我肚子的抗議,“梳妝臺左側(cè)的木匣里有桃酥,沒過期、沒下毒,可以吃。”
“你怎么發(fā)現(xiàn)的?”
“我鼻子好。”
我捂著小腹,按照他的指示,果然找到了桃酥。我有些尷尬:“咱們妖,也會餓呢?”
“那當然了,誰都得吃飯好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