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神醫提到“復診鈴”時,我還當他在騙我。沒想到他在我耳后“啪”地打了個響指,還真的變出了一個復診鈴。
那是一個金燦燦的小鈴鐺,搖起來兩顆銅舌在其中碰撞出清脆的響聲。神醫低頭看著我,一副“你奈我何”的表情。
“好了,既然是來找我的。”他轉了個身,不知從哪里飛來一把椅子,不偏不倚地落在了他后面。神醫輕功絕佳,縱身躍起后一屁股就坐了下去,也不怕坐歪了半分摔個人仰馬翻,“就開始你們的表演吧。”
說罷,他揮手拍了一拍,歌姬們便識趣地撿起了手中的樂器,奏起了一支節奏歡快的舞曲。琴弦撥動,竹笛明亮,燕燕此時已經扯去了面紗,抱起一把琵琶便跳了起來。
“你也上呀。”阿蓮諾在我身后一直推搡。
這都是什么套路……奉安城的女子都是如此多才多藝嗎?
我被逼無奈,就這樣被推到了舞臺中央,不知所措地干站在那里。
“我……我不會跳這種舞!”就在我感到整個人都要被燕燕咄咄逼人的氣勢給比下去之時,鼓起勇氣舉起了手,“我要求換音樂!”
神醫似乎是對我此舉頗感興趣,折起扇子朝我走來:“你喜歡什么音樂?”
“她喜歡的,自然是我奏的。”從天而降一個聲音,我抬頭一看,竟是一身青衣的上官付曦。他雖唇色依舊蒼白,但衣袂飄飄,連頭發絲都沒有亂。話畢,他從懷中取出陶笛,隨意吹奏了幾個音符。
而我不由自主地就隨著他吹奏的旋律,控制不住地跳起了舞來。與其說是跳舞,不如說我是被他牽制著,后踢腿、旋轉,直到一點一點地轉移到了他的身后。
一曲奏畢,上官付曦回頭牽起我的手腕。盡管隔著衣袖,我卻還是能感受他指尖微微用力。
“怎么偷偷溜出來了,還來這種地方?”他側頭看我,言語之中略帶慍意。
“閣主大人,你怎么醒了。”我生怕別人發現他的身份,一邊用手輕輕拽著他的衣袖,一邊踮起腳尖用手背替他擦去額上的汗珠,“還難受嗎?”
“看來是不難受了。”一邊的神醫大人見我們舉止親昵,陰陽怪氣地翻起了白眼,“也不需要我咯。”
“不行不行。”我一聽這好不容易到手的神醫就要跑了,連忙放開了上官付曦,“還是得讓您看一看的。”說罷我就用手去夠耳后的鈴鐺,卻不料那所謂的“復診鈴”早就到了神醫手里。
“你是在找這個嗎?”他搖了搖手中的鈴鐺,一臉欠揍的表情。
我伸手去抓,他卻偏偏不給我。
“那個,麻煩神醫把我復診的機會……給我家公子好不好?”我好生好氣地祈求道,換來的卻是神醫一臉得意洋洋的表情。
“暮雨遲,別鬧了。”上官付曦露出了無奈的表情,“都是老朋友了。”
沒想到他剛將神醫的真名喚出口,那神醫便像聽到了天打五雷劈一樣,躥上前去捂住了上官付曦的嘴:“你可千萬別讓她聽見,要是讓她想起來我的真名我可就完蛋了。”
“誰就完蛋了?”上官付曦的話我可以是聽得一清二楚,“你叫暮雨遲是不是。”
“是。”暮雨遲哽咽了一下,攤了攤手道。
“你是個仙人?”我斜倚在上官付曦身邊,瞬間底氣十足,“可是胐胐?”
“是。”暮雨遲有問必答,“別老叫我胐胐,是我幻化成人形之前的名字。”
“那你……當真給我看過病?”我繼續詰問。
“是。”暮雨遲繼續點頭,機械地回答著我的問題。
“你這是吃了吐真丸嗎?”我笑出了聲,“我說什么你都會回答我。”
他仰面朝天,就差沒在地上打滾了:“是是是,因為你曾經是我的主人,我是你的寵物。”
“寵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