諾大的密室里面,除了我和上官付曦之外空無一人。
木制的馬車在飛速疾馳,我看到窗外都是灰白的墻,而馬車的確在繞著大圈,并沒有往地圖上的紅點標記行駛。
“酒,哪里有酒?”我被馬車癲得難受,但不得不繼續尋找著線索。我扶著上官付曦站起身,彎著腰翻看著地面和座椅。如此狹小的空間中,怎會有酒?
正在我束手無措時,上官付曦發現了我的座椅下有個暗格,打開之后真的有兩壇酒,壇口用麻繩和紅布捆得緊緊的。
紅褐色的酒壇上有亮漆,上面有菱形的紙,寫著一個黑色的“酒”字。
“喝酒嗎?”升官發財取出了那兩壇酒,給了我一壇。我剛要接過來,可他卻沒有松手,似是不想給我,“我想起來你酒量不行,要不還是算了……”
“是桂花釀!”我看上官付曦擔心我,聞了聞酒香,擺擺手道,“不過一壇酒而已,醉不了的。”
我放出大話,接過酒壇,還和上官付曦碰了一下酒壇,酒從我們二人的酒壇中灑出來一點。
他見我一副胸有成竹的樣子,這才放心地打開了酒壇的蓋子,和我對飲起來。
馬車顛簸,不見穹廬,我倆喝得昏天黑地的。
奇怪的是,只要我們在喝酒,馬車就會停止繞圈,向出口的方向駛去。
但等我們一人喝完一壇酒之后,卻發現不多時,酒壇中又自動滿上了酒,仿佛這桂花釀取之不盡、用之不竭。而一旦我們停止喝酒,馬車也停了。
“不會要一直喝下去吧。?”我感覺有點水飽。
上官付曦的臉上也泛起了一絲潮紅:“不喝……馬車好像就停了。”
“那繼續吧。”我和他又碰了一下酒壇,仰起頭又開始灌了起來。馬車繼續開始行駛,我聽到周圍有風聲徐徐,冰涼的酒水順著喉嚨進入肺腑,漸漸變得滾燙而灼熱。
一陣暖流涌上了頭,我的臉就像發了燒一樣,連視線都開始模糊起來。
“你醉了。”上官付曦扶住我的胳膊,不讓我再喝,“差不多行了。”
我用力眨眨眼睛,恍然間能看到兩個上官付曦。我努力定下神來,擦了擦嘴邊的酒:“你看,我不喝,馬車就停了。”
“我喝。”上官付曦奪過我手里的酒壇,“你別喝了。”
“不行……我還能喝。”我伸手去抓,卻怎么也搶不過上官付曦。
兩壇,三壇……我也不知道他最后喝了幾壇酒,只知這馬車不穩,我身子也不穩。看到我搖搖晃晃、昏昏欲醉的模樣,上官付曦將我一把攬入他的懷中。
其實,我也說不清是我主動投懷送抱,還是不小心跌入他的懷中。反正我就這樣靠在他的胸前,渾身沉重無力,快要睡去,又不想就這樣睡去。
馬車如風馳電掣一般,我看到四周的景象不再是無趣的灰白色,而是變作了五彩繽紛的畫面。我以為是自己出現了幻覺,扶著上官付曦勉強爬起來,將頭探到了窗外。
綠草如茵,桃花似錦。密室早已消失得無影無蹤,而我的出口,分明是上官付曦曾帶我進入的那幅畫:“春”。
落英繽紛,馬車早已在頃刻間化作虛無。我和上官付曦從半空摔了下來,滾了幾圈之后,落在軟綿綿的草地上,周遭滿是花草和泥土的清香。
天空藍得澄凈,纖云薄如羽毛,桃花樹枝干如黛,夭紅的花瓣含苞吐露,瑩潤嬌羞。
我喝醉了,膽子也大了。如此美景下,我翻身捧住了上官付曦的臉,只覺得他的皮膚也是燙得像著了火一般。
“閣主,你不會也醉了吧?”我笑著挑釁道,說起話來搖搖晃晃的,鼻頭都快貼上他的臉頰了。
“我是有點醉了。”上官付曦倒是實誠,不躲也不閃。從桃花樹上傳來風鈴的聲音,細細脆脆,猶如珠落玉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