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塵楓不由心痛，那時他還懷疑它，提防它。如果當時能告別一下，該多好啊……

這時有一個腳步聲出現在門外，緊接著房門被打開。劉天策伸著懶腰，走進房間。

紀塵楓心不在焉，抬頭看看他，就重新低下頭。

“哎呀，她到底咋的了，哄也哄不好，怎么辦？”劉天策摸著自己后腦勺，邊說邊走回自己的床邊。

“呃，她想家了。”紀塵楓隨口一扯。

劉天策將手中的智能手表拋給紀塵楓，將信將疑地說道“還真是啊，她跟我說是想家了，我還不信。”

后者接住手表，癟癟嘴，踢掉拖鞋上床躺著。

忽然間，劉天策認錯似的低聲說道“那個，我答應了她一個事兒……”

“嗯？什么？”紀塵楓倚著枕頭，轉頭好奇道。

“我，我答應她有機會帶她去看她爸媽。”劉天策低下頭答道，似乎有些后悔。

紀塵楓點點頭，苦笑道“沒事，我覺得有必要。”

劉天策搓搓手，縮進被窩里。將手伸向一旁的電暖氣上，感嘆道“人家小姑娘背井離鄉也不容易，再說也是咱坑了她……”

“也是。”紀塵楓一怔，看向自己雙手上的疤痕，自責道。

劉天策俯身敲敲床下的籠子，逗弄逗弄里面的墨雪。

“睡覺吧。”紀塵楓嘆息一口，按下簡易開關。

……

第二天一早，兄弟兩人就看到當初那個討論組，有人發言。

虞警官后天，也就是3號，來參加葬禮吧。

紀塵楓心里一陣痛楚，回復道“一定準時到場。”

兩天時間，整個控制站氣氛沉悶，歡聲笑語消失不見，甚至吃飯都在各自房間內。唯獨不同的大概就是，夏青璃看向劉天策的眼神中，似乎多了點什么東西。

但是也只有僅存的一點點，如風中殘燭般明滅不定。

一月三日如期而至，登州市治安局內，這個小團隊站在更衣室門前。除了兄弟兩人，還包括夏青璃和墨雪。

三個人類各自提著一套西裝，分別走進男女更衣室。

襯衫，外套，褲子，腰帶，最后是領帶。紀塵楓忽然想起，上次穿西裝時，是誰給他系的領帶。

他忘記了上一次落淚，是在幾年前。總之這一次，他再也忍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