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海泉眼外,一座臨時的大殿當(dāng)中。酒宴已經(jīng)持續(xù)了多日。
眾妖圣高坐在上首位置,大口大口灌著酒,下面是各自的心腹手下血脈后裔,溜須拍馬之聲不絕于耳。
小妖們?nèi)缤魉话悖粩鄬⒏鞣N珍饈美味奇珍異果端上來,又把空了的盤子撤下,酒香飄蕩在空氣中,只聞著就讓人生出幾分醉意。
一如楊戩所料,坐在上首的妖圣已經(jīng)不是七個,而是九個!
在那七個妖圣對天庭出手之后,又有兩個妖圣加入了他們行列。
為首的是一只人面龍身背生雙翅的解離妖圣,一身修為已經(jīng)到了準(zhǔn)圣初階,也是妖師府中實(shí)力僅次于妖師鯤鵬的強(qiáng)者。
“昊天小兒還真當(dāng)我們是泥捏的!派遣那么一群廢物,也敢來我們北俱蘆洲!真是不知死活!”解離一口氣喝光了手中的酒,語氣中盡是鄙夷輕蔑。
左側(cè)馬首虎紋的鹿蜀妖圣也跟著大聲叫道:“我們早就該給昊天小兒一個教訓(xùn)了!讓他們知道北俱蘆洲到底誰說了算!”
“還有人族!”又一妖圣說道:“哼,就算他們受天道鐘愛又如何?還不是一群螻蟻?昊天小兒和人族都不過是運(yùn)氣好,竊取了我妖族之位,這一次定要讓他們知道我們妖族的厲害!”
“對,讓他們知道厲害!”
……
眾妖圣已經(jīng)喝了數(shù)日,臉色潮紅,語氣中盡是對天庭玉帝的輕蔑鄙夷以及對人族的痛恨。
申公豹坐在角落里,冷眼看著這一切,面上不動聲色,心中郁悶的要死。
若是早知道肉身取出會惹出如此多的事端,他寧愿多等上十年二十年,也不會與妖師府糾纏在一起。
可現(xiàn)在說什么都遲了!
先有妖師鯤鵬把他軟禁在妖師府中,現(xiàn)在這些妖怪又把他強(qiáng)行拉到了這兒。
更可恨的是,這群蠢貨這么做并不是為了拉他下水,而是要讓他這曾經(jīng)的三清嫡傳弟子見識見識妖師府的厲害,想讓他跟那些小妖一樣拍須溜馬!
一想到這兒,申公豹肚子里就窩了一肚子火。
一群蠢貨!就憑你們,也配讓老爺我低頭做小!真是白日做夢!
申公豹恨得咬牙切齒,偏偏他還毫無辦法。
雖然他在得到肉身之后,修為大進(jìn),但也只才剛剛步入太乙金仙初階,別說是面前這些至少也是大羅境界的上古妖族大圣了,便是他們的手下也打不過。
最后,他只能選擇了不配合不反抗,只當(dāng)他們不存在。
一眾妖族大圣縱然心有不滿,礙于妖師鯤鵬的面子以及自己的身份,也不好對申公豹這個客人做些什么,但他們手下的那些妖怪就不一樣了!
妖族力量為尊,是以絕大多數(shù)妖怪行事都是直來直往,我強(qiáng)我就有理,但也有那些狡猾機(jī)靈擅長拍須溜馬的,看出上面的幾位大圣對申公豹心有不滿,故意找上了申公豹。
一只短腿狽妖說道:“申道友,你當(dāng)年也參與了封神一事,俺就好奇這李靖是怎么活下來的?你們截教……哎,不對!”故意裝一臉疑惑糾結(jié)的表情:“申道友,你雖然和截教是一伙的,但卻是闡教的弟子!你這到底該算是截教的還是闡教的?”
申公豹眼皮子都沒抬一下,只當(dāng)做沒有聽到。
旁邊另一只狼妖當(dāng)起了捧哏:“你這不是故意揭申道友的傷疤?啰嗦那么多做什么了,你就說截教如何?闡教又如何?”
“好好好,俺不啰嗦!不啰嗦!”
狽妖見所有妖怪的注意力都被吸引了過來,眼底閃過一抹得意之色,繼續(xù)說道:“如果申道友是截教的,俺想問問道友,你們截教不是號稱‘萬仙來朝’嗎?怎么你們自家弟子死了那么多,卻連個李靖都沒能殺了?”
“是啊!李靖那毛神,俺一只手就能把他拍死!他怎么活著封神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