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有投身絕境才能獲得一線生機,如果你想脫離噩夢,請敲響教堂中的擺鐘。”
溫起看完了最后一句話,心情有點壓抑,緩緩道:“理順了,童話小鎮是由調查員用生命構造出來用來讓格拉基陷入睡眠,不讓它蘇醒過來危害靜靈市的里世界。”
“而我們現在所處的是由那些被獻祭的鎮民們的詛咒所產生的表世界,專門用來折磨格拉基的信徒,當鐘聲敲響時里世界和表世界就會相撞,而我們需要在這個時候進入到表世界敲響鐘聲才能回到現實,從而離開寂靜嶺。”
“但最令我難受的是那些無辜孩童,他們也沒有做錯什么事情,但也不能指責調查員做錯了,他們用生命封印了格拉基,殺害孩童的目的也是為了維護里世界的循規蹈矩,不讓格拉基蘇醒,從而保護更多的人。”
“如果這樣的話,靜靈市的異變還是無從解決,只能讓這種情況繼續下去嗎?”
“不過我還是不明白秦歌那句‘唯有神祇才能對抗神祇’是什么意思?是因為無法消滅格拉基只能讓它陷入沉睡中嗎?人類對于祂們來說真的渺小到這種程度嗎?”
溫起苦思良久也沒有得到答案,只能揣測出一個比較合理的解釋,隨后又像想起些什么繼續道:“不對,我們手上還有一份地圖沒有使用,或許那里有解決的方法。”
“那我們接下來該去哪?”常海妮已經完全沒有了自己的主見,只想聽別人的指示行事。
“先去地圖標注的地方看看吧,就在湖泊邊的某棟小屋內,如果沒有的話應該就是在現實世界中。”溫起當即就下了決斷,然后閉起眼睛開始在內心中呼喚一個名字。
濃郁的黑霧在地下室中出現,刺耳的摩擦聲響起,一個頭戴三角鐵塊的壯漢從黑霧中走出,拖著一柄沾有斑斑血跡的巨劍。
常海妮看到他,腦海里霎時回憶起夏季被皮肉分離的場景,被嚇得不停后退直到靠在墻上,忍不住哆哆嗦嗦道:“你......他......”
“沒事,他現在聽從我的命令,還能招呼出來就是一件好事,對于接下來的關卡更有把握了。”溫起松了口氣,介紹起三角頭的由來。
但常海妮還是不敢靠近,直到三角頭被重新驅散之后臉色才好看了點。
兩人雖然有了三角頭的保護,但還是不想橫生枝節去招惹那些發生異變的動物居民,悄悄往湖泊摸去,依照地圖上的指示前往標有小紅點的房屋,但即使把周圍幾棟房屋也都搜尋了一遍還是毫無所獲。
當即就知道需要在現實世界中才能找得到所標注的東西,于是便調轉方向往山上的教堂走去,遠遠望去可以看到一個巨大的擺鐘正安安靜靜地懸掛在教堂的塔樓頂上。
等兩人靠近教堂時已經聽到了里面傳出的鼎沸人聲,以及看到透過毛玻璃的火光,而且從外面沒有發現任何可以抵達塔樓的路徑,想來樓梯應該是在教堂里面。
溫起比了個噤聲的手勢,示意常海妮等下無論看到什么都不要出聲,自己則輕輕將大門打開了一條縫隙,只見童話世界里的游客此時齊聚一堂,正舉著火把圍在彩繪有格拉基的琉璃墻前。
在里面還有兩個無比的熟悉的身影,一位是穿著橘黃色環衛工人服裝的秦歌正站在游客群中,看來是和他們融為一體了。
另一位則是穿著鮮紅吊帶裙的顏沁,但此時的情況不太好,渾身是正在不斷恢復的傷口,一時間分不清身上的裙子原本就是紅色的,還是被鮮血染紅的。
她被束縛住手腳捆在十字架上,腳下是一摞摞柴火,而且她周圍的空間在發生如萬花筒般的扭曲,表世界和里世界的場景往復交替。
“應該是那塊奇特的偏方八面體的力量,當時顏沁就是靠著這個晶體離開的寂靜嶺,好像是另一位舊日支配者的信物。”常海妮猜測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