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炷香的功夫過后,光芒散去,兩個人的身影漸漸地清晰起來,白色光幕驟然消散。
不過,這個時候,眾人都無心看畫卷,看誰贏誰輸,只是盯著兩人。
蕭明羽臉色沒有什么變化,一如既往的淡然,臉色發白地癱坐在地上,用長劍撐起身子,不肯倒下。
蕭明羽衣衫襤褸,好幾處地方焦黑,衣服被鮮血打濕,縱然穿著玄陽宗紅色的弟子服飾,眾人都能看的出來。
許瑾玉也好不到哪里去,他是站立著,只不過身子微微顫抖,明顯有點站不穩,藍色衣衫上有多處暗紅色物體。
他平日一絲不亂的頭發落下幾縷,繃著發白的臉,看不出喜怒。
兩人沒有說一句話,眾人視線在兩人身上來回,整個廣場上靜悄悄地。
蕭明羽和許瑾玉對視一眼,看懂對方的眼神,同時拱手以示尊重。
男人的情誼往往就這么簡單,兩人打斗中發現對方的厲害,倒有幾分惺惺惜惺惺。
許瑾玉離開此地,他腰板挺直地走了,沒有剛才站立晃動的樣子。
他走的很慢,每一步每一步好似有千斤重,明顯很吃力的樣子,卻很穩。
平時走十幾步的功夫,現在才走一步。
四海宮沒有一位修士前來扶,眾人看的出來,許瑾玉有自己的驕傲。
楚言望著許瑾玉走路的樣子,一副若有所思的樣子。
黃鎮韜好奇地湊過去問道:“十五師弟,怎么了,你是發現什么了?”
楚言緩緩搖頭,隨意地說道:“沒有,我只是覺得他這個樣子有點不對勁。”
許道逸聽完楚言的話,看了看許瑾玉,思索片刻:“是有點不對勁,總覺得他像是在忍耐著什么。”
池銳嘆了口氣:“不管如何,都不關我們的事情,可惜了。”
他口中的可惜了,大伙都知道是指什么。
蕭明羽傷勢比較重,他倒是坦坦蕩蕩,輸了就輸了,沒有用其他陰謀詭計來算計人。
看他的樣子,受的傷應該不只是表面上看的這么簡單了,卻還能撐的住,眾人對他倒挺佩服的。
楚言看了一眼蕭明羽,意味深長的說道:“是可惜了。”
聽完這話,許道逸不動聲色地打量蕭明羽兩人,微不可聞的嘆了口氣。
玄陽宗修士望著慢慢地站立起來的蕭明羽,同樣沒有什么動作。
將心比心,要是他們是蕭明羽,他們只想自己站起來,同樣不需要別人幫忙。
蕭明羽握著劍的手青筋爆起,撐了一小會,他緩緩地走下去,每走一步都留下一個血色腳印,地面上滴滴答答的鮮血落下。
他看著就像是風一吹就要倒的樣子,可是沒有人敢輕視,臨近傍晚,晚霞給蕭明羽鍍上了一層金色霞光。
沒有人開口催促,等他緩緩走回隊伍,眾人識趣地沒有再看他。
時間不知不覺地來到傍晚時分,比試的士都受了傷,眾人的心情都有些急切。
其中,玄陽宗的慕容楓和四海宮的許君海最為著急。
傅天華簡單講幾句,這一次的比試正式結束,三日后,大伙都養好精神再頒發獎勵。
反正名次已定,大伙心中有數,三日后就是其他宗門離開的日子,眾人各有牽掛之事,按照四海宮修士的指引,有序離場。
玄陽宗修士跟隨大部隊回到住所,楚言等人正要往閣樓走去,不經意間看到幾位修士往一旁走去。
慕容楓示意蕭明羽過來,聽話的蕭明羽生怕慕容玥久等,走的快了點。
楚言注意到蕭明羽走的快了點,臉色越發的白了,慕容楓示意他停下,自己走向蕭明羽,遞給他一個紅色小瓶子。
慕容楓打開瓶蓋,嘴唇微動幾下,蕭明羽一臉感激,楚言隔的遠,都能聞到一股淡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