背上的行李,一邊叫道:“有人嗎?”
“有!有!”木屋的門隨即打開,一名濃妝艷抹的少婦探出半張微胖的臉來。
“馬廄好像沒地方了,能不能系在院里?”許暮問道。
“行行,客官,不好意思前天馬槽失火,店里的伙計也傷了,您就系在籬笆上吧。”女子道。看著那匹被烏爾娜精心裝飾的天駒,女子兩日來的沮喪一掃而空。
“好,您是掌柜嗎?漢話說得真好。”許暮系好馬,走向木屋。
“瞧您說的,做的多是大周朝的生意,哪能不學點漢話。客官也是周人吧,里邊請,里邊請。”
許暮跟著女子進屋,這才發現,對方另一邊臉像是被人狠狠扇過一巴掌,腫得眼睛都睜不開了。屋里倒是不小,有張桌子上還坐個三個大漢,個個灰頭土臉的像是在喝悶酒,看上去多多少少都有點傷。
可能是見許暮起疑,女掌柜急忙道:“我是救火時摔了一跤,他們三個是附近獵戶,這不,剛剛拼了命逮到一頭黑熊。”
許暮點了點頭,心中猜想,那馬廄肯定是赫連長吉點的火,至于他們幾個,必定是賀齊舟動的手,因為赫連長吉要下也是下殺手了。
“客官,坐坐,先喝碗水酒解解渴吧。”掌柜勸了一句,轉身拿了壺酒過來。
許暮就近找了個位子坐下后,見女掌柜俯身為自己斟酒,有意無意地半露那傲人的上圍,一呼一吸間,勒在胸前的那片薄綢好像快要束縛不住里面的那雙半圓,一股沖鼻的香粉味道撲面而來。
“掌柜的,我不喝酒,只是想打聽個事。”許暮的眼光并未閃避。
“當然行啊。先喝口酒解解乏吧。”
“可我沒銀子了……”許暮有些尷尬地說道。
“見外了不是,這碗算我的,在外誰沒個難處,還不得靠互相扶持。”掌柜熱情說道。
“那我就不客氣了。”許暮心想,這一路來,大多數人的確是非常好客的,自己當然也不能顯得過于小氣,慢慢飲完一碗酒后,便開口問道:“掌柜的,一兩日前是否見過兩個像我這般年紀的男子經過此處?”
“每日經過的人這么多,容我想想哦,來,公子,再喝一碗。”掌柜又俯下上身。
這回許暮也只能低頭避開了,如果自己真是男的,看到那張腫成豬頭的臉,哪還有心思喝酒啊:“掌柜的,他們一人衣著華貴、身上鑲金佩玉的,應該是帶了兩匹馬來;而另一人穿著和我差不多,只騎了一匹馬。”
“好像是有這么兩個人,喝呀,喝呀。”掌柜仍在勸酒。
許暮知道,自己不喝,對方也不愿開口,便又慢慢喝了起來。
女掌柜眉目間不經意地透出一股怨忿,慢慢說道:“你說的那個貴公子哥是前天半夜丑時到的,一清早就離開了;第二個是前日午間到的,沒多久就走了。”
“那個貴公子半夜還趕路嗎?”許暮驚道。
“說是來時走過一回,記得道路。你在找他們?”掌柜堆笑著回道。
“沒錯,好了,謝謝您,酒不能再喝了,在下實在是身無分文,如果掌柜的覺得不方便的話,我這就走。”許暮道。
“客官您這是說笑呢?一個人跑江湖的哪會沒有銀錢?你那馬鞍子就得值個幾百兩。”掌柜笑道。
“馬是借的,實在不敢變賣別人的東西。”許暮據實回答。
“老娘向來說話算數,第一杯酒說好不要錢就不要錢,但別的可不能免嘍。”
“別的還有些什么?不就一杯酒嗎?要不我幫您劈材、割草如何?”許暮抬頭看了看笑意正濃的掌柜。
“行是行,怕是要累壞你啰。”
“一杯酒的事能有多累。”許暮奇道。
“聽說過花酒嗎?老娘都被你看到現在了,這杯酒是十兩——黃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