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賀齊舟只覺心中無趣至極,提起新拿來的那壇酒,咕嘟咕嘟地仰頭一飲而盡,然后對駱玉道:「結賬,走人!」說完提步往樓下走去。
「師父,等等,我,我還要背那么多行李……」駱玉手忙腳亂地將行李背好,然后拿著那張一百兩的銀票去樓下結賬,等收好找回的銀兩追出去時,賀齊舟已經走到了百步開外。
「師父,咱們現在去哪里?」駱玉氣喘吁吁地追了上來。
「丹桂居。」
「哦。師父,我剛才都有點睡著了,你,你聽到他們說些什么了嗎?」駱玉隱約聽到四人在談論如何動手之事。
「說什么都和我們沒關系。」賀齊舟不想啰嗦,其實心中還是知道不少的。在酒樓雖然不愿意聽,當時也沒怎么在意,但好歹兩時個辰的酒喝下來,不想聽也聽進去了不少。經駱玉這么一問,回想片刻后便已記起四人的身份。
為首一人姓曹名宇,是揚州陳家的護院,獵物的消息是其師叔飛馬派人帶來的,好像明日準備在碼頭動手,事成之后,他得四成,其他三人每人兩成;
和尚法號靜明,郊外圓通寺的僧人,喚心澄法師為恩師,是金陵派堂主叢睿叫來的幫手,這次是要掙些銀子,為寺里分擔些壓力,因為前來求賑的百姓又多了起來;
姓杜的叫杜馭,是蔡州一個鏢行的副總鏢頭,由于鏢局走的是西線,如今西線軍情不斷,好多商號都斷了生意,鏢局失過兩次鏢,只能關門了事。杜馭便專門干起了捕獵被通緝犯的營生。
叢睿與杜馭相熟,兩人經常合作行事,在獵兇的圈子里也算是小有名氣,所以曹宇才會找上他們。
駱玉不再問話,像出山時一樣,緊緊跟在賀齊舟三尺后,生怕自己師父會遺棄自己一般。臨近子時,桂花巷里除了零星的幾個賭客與醉鬼經過外,路上幾乎再無一人。
一個拐彎之后,丹桂居的店招已不足百丈,勞累了一天的駱玉差點就要感動地哭出來了。但還沒等自己的眼淚落下,身后快速接近的腳步聲,卻是嚇了自己一跳!回頭一看,正是酒樓談了半天的那四人。
「道士,是不是聽說我們要住丹桂居,就想搶在我們之前過來?想必我們要去江湖樓,也是你在城門口聽得的吧?」大聲喝問的叢睿快步繞到了賀齊舟身前。
賀齊舟停了下來,冷眼看向對方,雖然那家伙很可氣,但自己并不想動手。
「我們原本就打算住這里。」駱玉急道。
「哼,你們穿的是全真派的道服,卻一個個喝酒吃肉的,元澈大師治教有方,不可能縱容門下弟子如此荒唐!還有,你一個女娃子誰看不出來?快說,你們究竟是誰?」領頭的曹宇也走近賀齊舟。
「讓開!」賀齊舟冷冷地說道,準備向前挪步。
「小師傅,我們不是壞人,如果你真有意除奸,那就和我們一起干吧,怕就怕咱們同時動手,倒讓奸人給跑了。」杜馭急忙勸道。
「是啊,來人的本事可不小,就算是我們四人都沒有十足的把握,小師傅,要不明日你就跟在貧僧旁邊吧,如果擒住了奸人,貧僧愿意將所得賞銀分一半與小師傅。」靜明勸道。
賀齊舟依稀記得在圓通寺時見過這個和尚,自己混在人群中,對方肯定不會認得自己。對于圓通寺,賀齊舟還是懷有很大敬意的,當下便收了怒氣,道:「大師,我只是投宿而已,你們所說之事,我并不關心。」
「胡說,不關心你還看了半天榜墻?又一路跟我們到這里!」叢睿急道。
「看這位施主不像是說謊之人,叢兄就不必再為難他們了,小師傅,請便吧。」靜明也不管曹宇、叢睿的不甘,拉開叢睿,替賀齊舟讓出去路。
賀齊舟不再理會四人,徑直走向丹桂居。身后的曹宇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