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楚楚動人的齊姑娘,人群中頓時嘆息聲四起,也有零星大聲祝福和想要看看新郎的叫喚,但再沒有胡攪蠻纏,想要沖上山去之人。
“新郎與我一般年紀,武功比我要高,若不是山莊地方有限,我還是很想請大家上山的,大家如果真的看得起我,看得起寒劍山莊,那就喝杯水酒,就此別過吧!”許暮雪展現出大方豪邁的一面,再次誠懇地抱拳說道。
“好,那我就敬齊姑娘和寒劍山莊一杯!走,喝酒去!”有人倒也聽勸,立即轉身下山。然后更多的人也抱拳告辭起來。
周人大多豪爽,江湖人士更是如此,既然正主都說自己已經嫁出去了,新郎武功還高不可及,那還死皮賴臉待著干嘛呢?喝了酒就走!對了,銀子別忘拿了,江湖人嘛,存錢的沒幾個。
當然,還是有不少人故意走得很慢,多看兩眼極端養眼的齊栩絕對是一件非常舒適的事,只是等齊栩姑娘上山之后,人群離開的速度便大大加快了,那些青龍寺的暗探也只能跟著出了谷地,若是還留在山莊附近,不是往自己臉上貼青龍寺的標簽嗎?
……
賀齊舟總算不需要擠那上八人的小客房了,包扎好小腿傷口、稍加調息之后,便被請到了宇文凌云的院子,小雪來了之后,這里便成了小雪的居所,而今晚,則是新房的所在。
宇文凌云受了傷,比賀齊舟重了很多。賀齊舟替他看了看傷情,身邊的傷藥還有不少,取了一些給對方后,兩人開始聊起分手后的故事。
宇文凌云的很簡單,在布爾根城的十年之期一滿,便回到了寒劍山莊,自己的父母見到重新振作起來的幼子后,迎來了短暫的快樂時光,由于有了那張面皮,一直留心著山莊的赫連長盈并未發現什么異樣。
接著便是小雪的出現。宇文沖霄決定全力幫許暮雪找到賀齊舟,為了替小雪掩飾身份,更因為被小雪的天姿打動,宇文沖霄便正式收下小雪為徒,可惜不久后就被赫連清風召去了京城,一戰身亡。
賀齊舟的故事比較長,但都是不愿觸及的往事,跳過這個、跳過那個后,居然比宇文沖霄說得還要短,等許暮雪打發山下群豪找到這里后,兩個大男人竟然都無聲沉浸在了悲哀之中。
“小雪,你來得正好,我還有點事,你們多聊聊。”宇文凌云起身告辭,他臨時借居在哥哥的書房。
“謝謝你!師兄。”小雪看著有些落寞的宇文凌云說道,心中當然清楚對方是對自己有意的,但兩人都清楚,自己(對方)的心里已經裝不下任何人了。
“小雪師妹見外了,我走了。”宇文凌云微微一笑,揮手離去。重創了赫連長盈并未能給宇文凌云帶來絲毫的快感,甚至感覺有點空虛起來,不堪回首的過往似乎在放過赫連長盈后便煙消云散了。
賀齊舟與許暮雪目送看上去有些落寞的宇文凌云離去,兩只手自然而然地牽到了一起。
“沒事吧?”許暮雪柔聲問道。
“沒事,只是些皮外傷,剛剛是真氣耗盡后的虛脫,現在好多了。”賀齊舟拉起小雪的另一只手,兩人四目相對,在房內的圓幾旁坐了下來。
“師父走時你在嗎?”小雪低聲問道。
賀齊舟搖了搖頭,戚然道:“聽駱玉說,李先生走時很平靜,吊籃快要升到祁門山頂的時候,李先生見到了滾滾東流的廣陵江水,然后似有所悟,道:‘死生不就如這潮落潮起嗎?我曾踏浪而行,亦曾憑風遨游,此生又有何憾!哈哈哈哈……’隨著笑聲漸止,李先生就,就,就走了……”
許暮雪掙脫一手,拭去眼淚,哽咽道:“師父踏的是廣陵江上最高的浪、乘的是金陵城頭最烈的風……”
賀齊舟悄悄放開另一只手,黯然道:“小雪,對不起,聽了張老太爺所說后,我和師父真的沒有半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