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
槍聲陡然響起。
囚徒胸前綻開一團血花,旋即整個人傾覆在地。
歇斯底里的咒罵戛然而止,而在他身前,面色漲紅的士兵握著槍,神情卻是茫然失措。
陰影覆蓋的監牢內外,一片寂靜。
閻荊若有所思的盯著地上停止抽搐,徹底沒了聲息的尸體。
忽地瞥了眼一旁仍沒有任何反應的男人,抬手拉低兜帽,悄然開啟陸吾金睛的洞虛,進入靈視狀態。
很快有同行的士兵反應過來,臉色驟變,上前按住殺人者手里的槍,厲聲呵斥道,
“你發什么瘋,這些都是羅瑟閣下的活體材料,隨意處決是要受處罰的!”
“我,不是......我沒打算開槍,我的手......”
看著地上的尸體,士兵忙不迭的解釋,可這么多人看著,人也已經涼透,他知道說什么都晚了,頓了頓,咬著牙又說道,
“他突然要搶我的槍,我是在爭斗中失手開槍,你們都看見了不是嗎?”
這是要咬死人并非他失手打死,而是試圖搶奪槍械這才被反殺。
后半句話的意圖也十分明顯。
真要是按失手打死人懲罰,他們這些看守者同樣逃脫不了責任。
“沒錯,是他想要搶奪武器,我們才無奈動手!”
沒人想要受罰,很快這幾名士兵便達成一致,殺人的士兵主動上前將地上的尸體拖出去,同時為了不讓這邊牢房內的囚徒出去后亂說,轉而去旁邊的牢房架出兩人,充當下一批實驗體。
船艙內再度歸于平靜,死亡在這里并不是什么稀罕事情。
負責看守的三名士兵甚至連地上的血跡都懶得打掃,繼續他們的娛樂活動。
血腥氣在監牢內縈繞不散,絕望的氣氛壓得人喘不過氣,勉強算逃過一劫的囚徒們避開地上的血跡,仿佛只要這樣就能擺脫死亡的命運。
沒人在意后方的閻荊站起身,靠向不知何時縮到左側墻角,被陰影籠罩的男人。
閻荊也不管對方愿不愿意,直接在他身前蹲坐下去,隨后一言不發的注視對方。
沒錯,就是直勾勾的盯著他。
哪怕對方根本不抬頭,閻荊也不在意。
三秒,五秒,十秒......
“終于”察覺到閻荊來者不善的男人抬起頭,盯著前者,眼中似乎還帶著些許困惑與怯懦。
然而還沒等他開口,閻荊卻是猛地抬手,直沖他的脖頸。
肌肉虬結的右臂宛如毒蛇吐信。
動作極快,卻沒什么聲響。
男人顯然沒想到閻荊會突然發起襲擊,偽裝出現的眼神頓時消散,雙眸寒芒閃爍,同樣抬手前伸。
雙手抵在一處,兩人都刻意的保持著勁道,因此只有低沉的碰撞聲和震散的衣角,周圍的囚徒有聽見聲音回望的,看見兩人相對而坐,上身都沒動彈,瞥了眼也就再度轉回去。
感受著對方手掌處傳來的氣力,閻荊咧嘴露出無聲的笑容。
他的時間很寶貴。
既然有所懷疑,那就以這種最為直接的方法來試探出眼前這人是不是真正的幸存者,賭的就是眼前這人為了保證自己計劃的順利實施,不敢繼續偽裝下去。
哪怕猜錯了,閻荊也早已想好借口。
只要說眼前這家伙先前乘救生船逃跑卻不帶上自己,照樣沒人能察覺到異樣。
上身探向前,閻荊湊近眼前這個雙頰凹陷,看上去像是幾天沒吃過飽飯,煞是虛弱的男人,壓著嗓子用只有兩人能聽到的聲音說道,
“我不管你有什么計劃,算我一個,幫我逃離這監牢,否則今天你哪兒也別想去,你想走,我就算殺不了你,也會讓你徹底暴露,咱們一起死。”
閻荊想不到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