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控室前。
雨水透過枝葉間的空隙,浸透覆滿腐殖質的林地。
一只赤裸,表面滿是瘡口的暗紅色腳掌踩碎半截枯枝,發出“卡噠~”聲響。
以木棍和短刀組成的長矛在行進間甩動,忽地探向前,挑起地上的怪物皮囊,里邊的血肉被吞噬一空,只剩幾根帶著筋膜的白骨落下。
新鮮到甚至還殘存些許熱氣的皮囊被長矛挑到大約一米六七的位置,一顆外形像是豎立橄欖球的怪異頭顱穿過雨幕,湊到怪物皮囊前。
深凹的眼窩里,兩顆干癟的眼球轉動,本該是鼻子的位置上,兩個三角的空腔收縮。
它在嗅聞上邊的氣息。
“咕~刳喀~”
滿是尖牙的嘴巴開合,發出短促且刺耳的聲音。
脖頸處懸掛的骨片項鏈隨著它的動作而相互碰撞。
旁邊的灌木叢內頓時就有一頭惡狼躥出,經過這怪人時,后者抓著它的后頸肉翻身而上,奔向大門被拆卸掉大半的主控室。
沿著閻荊和虎螢打開的通道,它們迅速抵達了主控室的核心區域。
剛進門,怪人的目光就投向了靠墻擺放的眾多機械柜。
它顯然不知道這些柜子的真實用途,而是在發現它們被打開后,拿著長矛不斷的捅刺,像是要將可能藏在里邊的東西殺死。
矛尖與機械柜門的碰撞聲持續了一段時間,弄得煙塵四起。
怪人始終沒找到闖入者,情緒越發暴躁,像是陷入癲狂般不斷在原地跳動,發出怪異的悶吼,過了會兒又看向跟過來的惡狼,拍打它的額頭。
像是得到了指令一般,惡狼調頭就往外沖,可就在它快要抵達門口時,兩段銳利的棘刺從天而降,直接貫穿它的頭顱和嵴背,將它直接釘殺在地板上。
這突如其來的變故同樣驚到了怪物,雙手抓著長矛,抬頭看向天花板,正對上現出異蟲形態的虎螢。
許是被虎螢的猙獰體態嚇的失去神智,怪人愣在原地。
沒等它做出反應,閻荊隨之落地,抬腳踩在這怪人的后頸,將它壓制在地板上。
太清寶箓·鎮魂!
專用于封禁活物的靈符瞬間勾勒成型,融入怪人體內。
前一秒還在掙扎的怪人就跟被施了定身法似的,直接僵在原地。
“虎螢,守著外邊,別讓任何活物靠近。”
閻荊先是給虎螢下達指令,等它跑出去,這才低頭打量起地上的怪人。
視線在長矛和這怪人脖頸處的骨片項鏈,腰間纏繞的破布間掃了一圈,聯想到進入主控室前看見的那堆白骨,閻荊眼中的困惑越發濃重。
眼前這家伙究竟是什么東西?
要說是邪祟能量制造出來的怪物,偏又保持著人類的體型,能夠使用武器,穿戴衣物首飾,從它剛才的行動判斷,更是擁有不低的靈智。
這與閻荊在神州世界看到的任何一種邪祟怪物都截然不同。
難道是當年的幸存者受邪祟能量侵蝕,異變而成的怪人?
當年的那場大戰,行空龍舟的撤離不可能做到面面俱到,邪祟侵襲太過勐烈,總有些人被拋下,被犧牲,外圍堡壘做為第一道防線更是如此。
幸存者們如果在這種惡劣環境下繁衍生息,難保不會受邪祟能量的影響......
這似乎是唯一合理的解釋。
閻荊卻無法用這個解釋來說服自。
這怪人就算是幸存者們異變而來的,才過了幾十年,它的外形改變程度未免太過夸張。
更別提它口中那些根本聽不懂的語言,對邪祟怪物的掌控能力。
要不是它使用的武器,裝扮太過低劣,閻荊甚至懷疑這怪人來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