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港地底洞窟。
高達數百米的巨型祭壇座落其間。
層疊的階梯半隱于黑暗之中,近千頭沉寂的怪人跪伏在階梯間。
這般景象乍一看與人類朝拜神明毫無區別。
通過先前剿滅怪人族群時的發現,閻荊已然意識到邪祟創造出的這個種族似乎是打算讓它們模仿人類,不論是肢體還是思維,都要盡可能的接近后者。
再加上此時呈現在閻荊眼前的場景。
不得不讓人懷疑這頭邪祟是想通過這種方式來制造信仰之力!
曾經在涇江古鎮時閻荊就碰見過類似的存在,那頭邪佛蠱惑整個鎮子的民眾為其常年禱告,不僅借此破開封印,還成就了極為恐怖的法身。
閻荊那時就覺得驚駭,哪里想到如今居然還能碰見更狠的。
若是讓這邪祟成功創造出一個與人類相似的種族,再讓它們繁衍壯大最終占據神州世界,或許神州世界的末日就此到來不說,甚至還會孕育出一頭極端恐怖的邪祟。
拾級而上。
閻荊盯著祭壇最好出繚繞的陰晦霧團,赤魘臂鎧凝成的雙刀入手,黑白龍虎氣纏裹其上。
哪怕單憑雙眼無法鎖定邪祟,蟲之預感帶來的直覺依舊讓閻荊肯定前者的存在。
登上數十級階梯,閻荊的腳步卻在此時短暫的停滯。
垂眼看向手中黯淡的雙刀,赤魘臂鎧的能量正在遭到無形的壓制。
強度遠超神州世界因邪祟能量侵蝕而產生的壓制力度。
毫無疑問,這座祭壇.不,應該說是這座洞窟都已經被邪祟所影響,越是靠近后者的區域,對于非邪祟生物的壓制就越為明顯。
不只是如此,閻荊在前進的過程中注意到周圍的雕像樣貌也開始發生變化。
這些怪人跪拜的位置越高,其形體外觀就越發的清晰,體表更是呈現出淺灰色的石質光澤,還有小部分區域更是暗藏著墨綠色的熒光線條。
即便同為被創造出來的怪人族群一員,它們的身份似乎也有差別。
不再猶疑,閻荊加快腳步試圖強行沖開邪祟造成的異常領域,可他顯然低估了能夠占據空港數十年的邪祟對這片區域的掌控力度。
每沖上去十幾米,周遭環境對非邪祟生物的壓制就會陡升一個檔次。
這種壓制不僅限于元素靈能,閻荊甚至感覺到自身的軀體在行進間逐漸變得僵硬,舉手投足間仿佛每一寸血肉都生了銹,難以流暢的運轉。
兩道用于照明的符箓被灰霧熄滅。
護衛周身的朔風劍速度減緩,赤魘臂鎧凝成的雙刀因為壓制而逐漸消散。
閻荊無力阻止這種變化,畢竟不論是赤魘臂鎧還是朔風劍都是外物,他不可能在這種時候改變它們的性質。
與之相對的是身體在受到壓制的瞬間,信仰之力便貫通全身。
來自邪祟對身體的壓制被沖散,閻荊干脆收起難以派上用場的赤魘臂鎧與朔風劍,全憑肉體力量狂飆猛進,大跨步的沖向祭壇頂部。
然而就在閻荊飛馳過半途之際,腦海中警兆陡升。
腳步不停,閻荊右腳踏地時猛然加力,一個前空翻騰至半空,而就在他剛才經過的位置,兩條狹長的干枯臂膀刺入,震起大片煙塵。
還沒等閻荊弄清楚情況,身側又有勁風襲來,環顧周圍才發現剛才還在階梯間跪拜沉寂的怪人不知何時竟已大量復活。
它們抖落體表的塵土,墨綠色的熒光蔓延至心臟與雙瞳。
邪祟能量倒灌入體,仿佛為它們注入澎湃的能量。
這是來自于邪祟的指令。
讓它們徹底碾碎竟敢闖入祭壇的人類!
尖銳的風聲在耳畔響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