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擊之下。
做為儀式核心裝置的燈塔傾塌。
再怎么精密的構造,堅實的墻壁,面對如山岳般恐怖的力量,沒有任何反抗的機會。
裝置碎片混雜著太歲組織成員的殘軀飛濺各處。
閻荊居于半空,俯瞰廣場上怒吼出聲的著雍與敦牂。
他很清楚這些太歲組織的核心成員不存在任何拷問的價值,邪祟對他們的洗腦深入骨髓。
直接干掉他們才是正確的選擇。
身形消融于雨幕。
見識過太歲組織破壞世界本源能量匯集點的手段后,他們在閻荊這兒已然失去價值。
強烈的危機感迫使著雍立刻做出反擊,不留絲毫余力。
灰白色的哭喪棒入手,著雍身后再度浮現出曾經在天藏壇內召喚出來的藏青色野狐頭顱,只是相較于先前,頭顱左右多了些暗紫色紋路,毒瘴彌漫。
時隔數月,得到相柳本源精血的助力,著雍的實力無疑更上層樓。
可他面對的是做為余燼使徒的閻荊。
后者在酆都和神州兩處世界生死搏殺換來的實力又豈是如今的他能夠比擬?
太清寶箓·冰鏡!
數十道冰鏡從天而降,將著雍團團包圍,冰藍色的霧氣擴散。
憑著太陰尸解蛻形箓的加持,閻荊跨越空間,身形在著雍身側接連閃動。
每一次現身都伴隨著比這漫天風雨更為狂暴凌厲的進攻,著雍身化狐狀兇獸,九條長尾甩動不止,試圖砸碎冰鏡,又引動迷蒙霧氣,妄想制造出幻境,迷惑閻荊。
著雍的手段不能說不豐富,憑著山海遺澤制造的幻術更是出神入化。
另一邊的敦牂情況也差不多,同為太歲組織成員的他激活遺澤血脈后亦是強悍無匹。
換做其他地方,這兩人的實力稱得上出類拔萃。
只是這次他們的敵人是來自兩個國家的頂尖強者。
直面安德森的敦牂剛要宣泄強橫的氣力便被一拳砸碎左肩,兩柄銑劍貫穿傷口,令其難以再生,看似兇暴的巨猿面對圣光全然沒有反抗之力。
“你走的太慢了.靠著外物強化自身,祈求污染者賜予你邪祟的力量.沒有一樣東西是你自己的,你到底在修行些什么?”
又一條尾巴的虛影在眼前破裂,閻荊聽著耳畔響起的慘嚎,望向不遠處臉色煞白的著雍,
“幾個月的時間,全花在想怎么逃命這上邊去了?”
幾次必殺攻擊被莫名閃躲,閻荊迅速意識到這著雍能夠通過獻祭尾巴強行規避致命傷。
想來應該是他的核心能力之一。
“羅阇,余燼使徒,哼那又如何,當初南柯崩潰之前,我亦是天驕,可你很快就會明白,沒了火炬,你什么都不是,到時候你們就會知道,違逆異世的神明將會招致怎樣的后果。”
遭到全方位的壓制,嫉恨的火焰快要將著雍燒成灰,他冷笑著,仿佛已經預見到某個結果。
勉力從地上站起,踩著腳下深潛者的尸體后撤出幾步。
嘴角掛著血漬的著雍張開雙臂,盯著閻荊,眼中充斥著癲狂的光芒,高聲喊道,
“這里是百慕大三角深處,我們敢在此處進行儀式,又豈能沒有后手準備,這座城鎮能出現在這,靠的可不只是它自身的活性!”
噼啪~
雷霆乍響。
天際潑灑而落的暴風雨倏然凝滯,甚至是消散。
不是因為天氣變化,而是在城鎮背風的方向,近百米高的龐然巨獸破浪而來!
深沉的夜幕遮掩它的樣貌。
站在城鎮內望上去能夠看到的只有一雙碩大的濁黃眼瞳,甩動的粗長觸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