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材魁梧的男人拿著柳樹條指了指滿是碎石的土路,兇神惡煞地斥責(zé)。
賠錢貨,今天非打好她們不可!
火辣的陽光如炭火灼燒著身體,孟糖心疼地拉著二妮,著急解釋:“大爺,饃和綠豆湯是我從家里端來,不是二妮偷得。”
“你家?糖糖,小孩子說瞎話,會嘴。”
她家,窮得屋頂漏風(fēng),能吃到這么好的食物?
好心好意解釋,卻被看輕,孟糖不忿地指著碗面的梅花,質(zhì)問:“大爺,你要是不信可以回家比對一下,你家有這花色的碗嗎?”
“糖糖,你再鬧,大爺連你一塊懲罰。”
孟華建抬腳狠踢跪姿不穩(wěn)的孟二妮,一臉煞氣地拍了拍孟糖腦門。
“啊!”
粗糲的手指抵在腦門,孟糖深覺晦氣,下意識躲開,但一個不留神被推倒在地。
孟華建沖著一屁股坐在地上的孟糖冷笑一聲,目含戾氣地看向乖巧跪在太陽底下的孟二妮和孟芳,厲聲質(zhì)問:“早上分給你倆的活干完了嗎?”
“我·····”
無限的恐懼襲擊神經(jīng),孟二妮瑟瑟發(fā)抖地盯著地面上的影子,結(jié)結(jié)巴巴,說不出兩個完整的字。
孟芳余光瞥見孟華建不耐煩的神情,搶著回答:“爸,我還差半筐就完成。”
啪嘰!
粗壯的柳樹條甩在兩人身上,孟二妮忍不住痛哭。
“偷懶耍滑,欠收拾。”
一鞭又一鞭甩在兩人背上,不多時(shí),鮮紅血痕透過輕薄的衣服顯露外面,兩個年紀(jì)不大的姑娘咬著拳頭無聲啜泣。
虐待,這是赤裸裸的虐待!
孟糖眼睛發(fā)紅地盯著堂姐鮮紅的后背,撿起地上的石頭,用力砸向孟華建。
畜生,他不配為人父!
打得正盡興的孟華建抬頭摸了摸頭頂被砸出的小鼓包,眼神兇狠地盯著孟糖,揮舞著鞭子就要鞭打孟糖。
“你也想嘗嘗挨打的滋味,是吧?”
沾血的柳樹鞭近在遲尺,孟糖隨機(jī)應(yīng)變抓了一把泥土,用力扔向孟華建臉上。
細(xì)碎的灰塵鉆進(jìn)眼睛,孟華建痛叫一聲,臭嘴不停罵罵咧咧地咒罵。
孟糖身姿矯健從地上一躍而起,緊緊抓住孟二妮冰涼的小手,大聲說:“站起來,咱們一起去找爺爺!”
用力甩開孟糖溫暖的手掌,孟二妮淚水漣漣地催促:“糖糖,你快走,不然被爸抓著,他會打死你。”
她們跑不掉,就算此時(shí)跑走,可等晚上回家,照樣會挨打,甚至比現(xiàn)在還重,她已經(jīng)不抱有任何期望!
孟芳回頭看見孟華建擦去臉上的灰塵,眼睛似乎能看清東西,急得她大聲吼道:“糖糖,你別管我們,快跑啊!”
她們已經(jīng)挨慣了打,就算再打一頓,又怎樣呢?
可糖糖不一樣,她心地善良,中午的飯是近些年她吃過最美味的一頓飯,她不希望糖糖挨打。
“跑?一個都跑不掉。”
隱約能看清面前模糊的人影,孟華建伸展雙臂準(zhǔn)備掐孟糖脖頸,孟芳一個用力將孟糖推到一旁,轉(zhuǎn)而死死地抱住孟華建小腿。
“糖糖,你快跑···啊!”
孟華建單手拎著孟芳頭發(fā)將她整個拽起,面目猙獰著盯著孟芳痛苦的神情,露出得意的笑容。
“吃里扒外的東西,老子今天弄死你。”
孟華建伸手扣住孟芳脖頸,慢慢捏緊,孟二妮趴在孟華建腳跟,哭泣著哀求,可孟華建鐵石心腸,狠狠一腳踢開孟二妮,神情癲狂地盯著孟芳青紫的臉。
咚!
一顆石子劃破孟華建黝黑的臉,鮮紅的血從皮膚深層往外滲透,孟華建抬手抹下臉上的血漬,一甩手將孟芳扔在地上。
“既然你非要找死,大爺成全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