抹,和西門慶做一處取樂,根本不曾戴過孝,如今見武松歸來,只能慌忙去面盆里將胭粉洗落,再撥去首飾釵環(huán),蓬松挽個髾兒,脫去紅裙,穿起孝衫,才從樓上哽哽咽咽假哭下來。”
“哼!”
“倒是會裝!”
“看她如何交代!”
“這銀婦也知道怕嗎!”
眾人冷聲叫罵。
蘇問繼續(xù)說道:“潘金蓮假哭之聲,也將武松從悲中喚醒,抬起一雙血蓋通紅的虎目,強(qiáng)壓下無邊悲慟,無邊怒火,無邊殺心,站起身來向那潘金蓮冷聲問道:“嫂嫂,這是怎一回事,我才離家?guī)兹眨绺缭蹙退懒耍俊?
那潘金蓮怎敢迎武松眼目,只蓋著臉一頭哭一頭道:“自你走后,你哥哥每日憂心,胸中絞痛,去看大夫,說是先天有缺,后天又積勞過重,已是藥石無醫(yī)了,我求神問卜,什么藥都給他吃過,卻還是救他不得,撇下我一人獨自去了!”
“心中絞痛,先天有缺?”
武松聽此,頓時生疑,兩兄弟自小相依為命,他從不知哥哥有什么心疾。
見武松生疑,在外觀瞧的王婆急忙進(jìn)來,幫著遮捂:“是啊,當(dāng)日還是我陪金蓮尋的大夫,求的藥貼,但還是救不得你家哥哥,可憐,可憐啊!”
潘金蓮也道:“虧殺了王干娘,我一婦道人家,肩不能提,手不能抬,若無干娘幫我,怕是你哥哥的后事都料理不得!”
說罷,蘇問冷冷一笑:“這兩人一唱一和,就要將事情怒弄過去,但武松何等樣人,膽大如斗,心系如發(fā),勇猛過人,機(jī)敏亦過人,將兩人表現(xiàn)看在眼中,記在心中,又問道:“哥哥葬去了何處?”
潘金蓮哭啼道:“我一婦人,又無銀錢,哪里尋得墳地下葬,只能一把火燒化了,斂幾塊尸骨回家供奉,便在那壇中,叔叔要看,便去看吧,嗚嗚嗚!”
武松看她哭啼,半晌不作言語,悶聲轉(zhuǎn)出門去,再回來時已換了一身素凈衣服,身邊藏了一把尖長柄短、背厚刃薄的解腕刀,再去縣前買了些米面椒料等物,香燭冥紙,再到靈前跪道:“哥哥陰魂不遠(yuǎn),若是負(fù)屈銜冤,被人害了,夜間托夢與我,兄弟替你報仇雪恨!”
“這……”
“就信了?”
“武松未免太好騙了吧?”
“夜間托夢,怎么個夜間托夢?”
“若世間真有鬼神,怎容得惡人當(dāng)?shù)溃俊?
見武松竟是這般做法,眾人無不失望出聲。
蘇問自不會讓觀眾失望,當(dāng)即補(bǔ)道:“武松自是不信那二人說辭,只是那潘金蓮為亡兄之妻,他無憑無據(jù)也不敢動手相逼,只得做這番姿態(tài),今夜過后以個亡魂托夢的由頭,拿下那王婆與銀婦,再向左鄰右舍逼問,探清兄長身死真相!”
“原來如此!”
“是我們想差了!”
“武松果真有勇有謀!”
聽蘇問這一番解釋,眾人才釋然開來。
但蘇問卻沒有就這個勢頭,來一番武都頭智破毒案的展開,而是……
“武松說罷,也不管眾人如何反應(yīng),就拿了一卷鋪蓋在靈堂睡下,準(zhǔn)備明日就以亡魂托夢為由,拿下那可疑的王婆與潘金蓮,再向左鄰右舍逼問,查出哥哥死因。
眾人見此,也不敢說他,天黑之后,潘金蓮假模假樣的哭啼了一陣,便上二樓去了,王婆也回到了茶坊,武家靈堂之中,只剩下武松一人躺睡。
但兄長突發(fā)橫死,武松哪里能睡得著,不一會兒就坐了起來,望著自家哥哥的靈牌怔怔出神。”
“就在此時!”
蘇問陡然一聲,炸得眾人心驚膽跳:“靈牌之中,冒出一陣?yán)錃鈦恚 ?
“冷氣?”
“什么冷氣?”
眾人詫異。
蘇問說道:“那冷氣無形無影,非霧非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