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不是解決了?
并沒有!
“鷹犬逞兇!”
“走狗張狂!”
“狂徒,你敢驅打士子!”
“我詩書之人豈容你逞兇淫辱!”
“這凰天樓乃天下文墨之地,不是你一家之方圓!”
“滾下臺來!”
雖然幾個領頭鬧事之人已被打出門外,但凰天樓內還是群情激涌,一眾文人士子怒視蘇問,喝罵不斷。
如果說之前只是隨從大流,攝于南風書院,陳氏家族之名,還有寧州儒林學海之勢,不得不出聲聲討的話,那現在他們對蘇問的呵斥喝罵,就是出自真心了。
為何真心?
因為利益牽扯!
南風三子,陳氏雙英乃寧州文道的知名人物,雖非翹楚,更非魁首,但文人士子的身份卻是切切實實。
蘇問在眾目睽睽之下,將他們驅打出凰天樓,這驅打的不只是他們,更是寧州文人,寧州士子。
這是一個團體,一個利益構成的團體。
這樣的行為,這樣的做法,已經觸及到了文道文脈的根本利益。
不尊文道,不重文士!
這是對文道文脈的挑戰!
身為寧洲士子,他們自然不能容許!
所以,哪怕蘇問打走了幾個領頭鬧事的人,也不能改變局面,凰天樓內群情沸騰,千夫所指,萬人唾罵,真正犯了眾怒,方才說書談笑的情面早已煙消云散。
不止呵斥,不止唾罵,還有人拔劍而起,沖向盧俊義等梁山眾將,都是文武兼修的文道修士。
那些未兼武道,不通斗戰之法的文士,也拿起酒杯茶盞,碗碟快筒,朝臺上的蘇問砸去。
蘇問沒有躲閃,無形劍氣透體而出,將臨身之物全數絞碎。
但這并不能阻止眾人,反而激起了眾人怒火,樓上酒杯茶盞如雨而出,樓下文武兼修的文士也與梁山眾將亂戰在一起,攪得場面混亂無比。
蘇問站在臺上,劍氣環身,神情冷漠,任由事態惡化發展,也沒有挽回遏止的意思。
當然,他看來也沒有辦法挽回,沒有辦法遏止。
事情到這個地步,怎么挽回,怎么遏止?
低頭?
就算他低頭,眾怒也不會平息,寧州士子拿不到一個滿意的交代,絕對不會善罷甘休。
離開?
跟低頭一樣的結果,改變不了什么,該鬧還是要鬧,該亂還是要亂。
那么強壓?
只會讓事情越鬧越大,繼續惡化發展,最終叫他自食惡果。
這……是一個陽謀,一個無解的陽謀。
從他決定在凰天樓登臺的那一刻開始,他就注定要面對寧州士林,寧州文脈的沖擊。
這是無可避免的,他沒有辦法改變,也沒有辦法對抗。
所以……
混亂之中,周白輔冷眼旁觀,暗道:“幻境重現又如何,驅打文士,文脈眾怒,這般辯駁,不僅無用,反而火上澆油,這一招,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了!”
“當然,你也沒有什么辦法!”
“那位大長公主殿下也未見得有什么辦法。”
“皇家世家之爭,總要有一方妥協,一方讓步!”
“而如今的寧州門閥,并不想讓步太多,尤其是對這位大長公主!”
“所以,這件事情,應當如何收場呢?”
周白輔冷眼旁觀,心中更是思量不斷,理清整件事情的紋理脈絡。
這件事情,這個局面,根本就是寧州門閥以寧州文脈對姜凰的示威。
蘇問不可能解決這件事情,壓下這個局面,因為他解決不了寧州門閥,寧州士林,寧州文脈。
起碼周白輔覺得不能!
所以,這件事情最后的收場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