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聲音不同,但蘇軼昭覺得此子就是那面具少年。
這年頭,歹徒都這么猖狂的嗎?
她要是成了知情者,對方會不會要殺人滅口?
蘇軼昭此刻想轉身就走,她這不是羊入虎口嗎?
“那什么?我啥也沒看出來,還是算了吧!”蘇軼昭轉身就要溜,卻被那少年給攔住了。
“等等~”那少年開了口,那突然揚高的聲調與之前聽過的一模一樣。
是了!就是這調調!此子說話的習慣沒變!
蘇軼昭渾身一震,連忙討好地回頭道:“學生拜見世子爺!”
見著世子爺竟然親自下來了,眾人也就不再竊竊私語,而是將視線放在了世子身上。
不得不說,生了副好皮相確實會讓人對他少一些惡意。
瞧瞧!這三姑六婆竟然還心疼上了。
“哎?這不就是個孩子嗎?這模樣長得是真俊啊!”
“這是京安世子!爾等還不快拜見?”吳統領上前,虎著臉,朝著眾人大聲喝道。
這么多侍衛虎視眈眈,在場之人只能敢怒不敢言,俱都行了禮。
京安世子卻只是輕哼了一聲,接著將視線投向了低頭行禮的蘇軼昭。
看著那一頭略黃的發頂和圓乎乎的腦袋瓜,京安世子將帕子掖了掖唇邊,蓋住了那抹笑意。
小東西,竟然敢撞上來!
“你的意思是,你能查出他是因何暴斃嗎?”世子看著蘇軼昭低垂的腦袋,依舊語氣冰冷地問道。
“沒有!學生只是好奇!”
蘇軼昭將頭搖成了撥浪鼓,誰知道這里頭有什么陰謀,她還是別趟渾水了。
“你既主動要求查看,那想必還是有些把握的。古有甘羅十二為丞相,子牙八十文王邀。故上至年邁者不可輕視,下至年幼者不可鄙夷。”
世子眼神清冽,張口就是一番大道理。
偏偏眾人聞言也覺得很有道理,并且不少人為剛才因蘇軼昭是小兒就忽略她,而感到十分愧疚。
尤其是吳統領,他摸了摸頭,還不好意思地朝著蘇軼昭笑了笑。
還有學子覺得能說出這番大道理的人,不像會做出草菅人命的事兒來。
嗯?您可真能忽悠,這說得她要是查不出什么,就愧對甘羅、子牙和父老鄉親了?
蘇軼昭心中冷哼,這人看著挺純潔的,但內里卻不是什么好東西。
真是金玉其外,敗絮其中啊!
哦!對了,還有她的一百兩。
都這么有錢了,居然還要貪圖她的一百兩,好不要臉。
“這?學生慚愧,怎敢與甘羅和子牙比?學生不過是剛啟蒙數日的無知小兒罷了!”
蘇軼昭連忙拒絕,這大話說的,她都不好意思接。
“無妨!且來試試!”偏偏世子好像沒聽出她的拒絕,還朝她招了招手。
然而此刻他的動作在蘇軼昭的眼中卻像是向她魅惑的鬼魅,恐怖如斯,讓她不忍直視。
一只拿著手帕的手翻過尸體的左邊臉頰,蘇軼昭仔細查看著死者露出來的每一寸肌膚。
將死者的下巴捏住掰開看了看,發現依舊如常。
“面色如常,就像是睡著了一般,并非突發疾病?!?
蘇軼昭邊說邊在尸體的脖頸處尋找著什么,當看到肩胛骨往上的脖頸處有一個細微的小紅點時,連忙湊上去細看起來。
想用自己的帕子擦拭一番,卻發現今天帶的是墨綠色的帕子。
轉頭一看,發現有人手里正拿著一方素白的錦帕。
“借帕子一用!”
蘇軼昭直起身子,對方不察,就被蘇軼昭奪過了錦帕。
“你這小兒,世子爺的帕子……”吳統領見狀立刻大喝,就被世子爺給揮到了一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