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請問家住何處?聽你的口音不像是京城人士。”
那婦人先是不想回答,錢大人卻是看出了一些端倪。
“你只管回答這小公子的話便是!”錢大人邊說,邊命人搬幾張椅子過來。
那婦人不甘,但也不敢違背,這才不情不愿地道:“家住南城城郊王家村!我們是江南搬過來的,為的便是做些小買賣。”
“聽聞江南富庶,又為何想到北地來做買賣呢?”
蘇軼昭像是在閑聊,就連錢大人都有些不耐了。
“因為當家的是京城人士,我是江南人。嫁雞隨雞,嫁狗隨狗,有何不妥?”
婦人有些不耐,但又礙于府尹大人,只能壓抑心中的怒火回道。
“可我卻覺得,你們二人不是夫妻!”
蘇軼昭突然語出驚人,眾人同時投去了驚疑的目光。
她踱步至婦人面前道:“雖然你的臉和手都十分粗糙和黑黃,但你的耳后卻有些白嫩。”
蘇軼昭將婦人的臉往一邊撇去,一旁的侍衛連忙轉頭去看。
“咦?是啊!”侍衛覺得有些驚奇,耳后的脖頸處,那也是細膩白嫩的肌膚。
“或許你要說衣裳遮蓋,無需風吹日曬,那你的胳膊呢?手腕處呢?”
蘇軼昭示意侍衛松開一只手,立刻捉住那婦人的手,把衣袖往下擼了一把。
“哎?是啊!”眾人驚覺那就是兩個人的肌膚啊!簡直是天壤之別。
“你這臉上和手上涂了枳橙花制作的粉末吧?此花可入藥,少許便能養膚。但若是加入了它的根莖,研磨出的粉末便是黑色。涂在肌膚上,會使肌膚變黑。”
蘇軼昭為何知道地這么清楚,那是因為她之前涂的就是這種粉末化成的汁水。
“這種粉末入水后涂于面部,可達到易容的效果,完全看不出異樣來。”
世子聞言雙眼中閃過一絲了然,隨后端起錢大人遞過來的茶碗抿了一口,唇角微微揚起。
“你胡說!我根本不知道什么枳橙花!我一個農婦,豈會知曉這種東西?”
那婦人自然不肯承認,不過她眼中的慌亂可沒躲過蘇軼昭的雙眼。
“我身上便有這解藥,涂于面部,雖不可一次洗凈,但也能將面色淡上少許。”
蘇軼昭說著就從懷里掏出一個瓷瓶,從中倒出一枚白色的小丸子。
“這解藥你是認得的吧?”蘇軼昭滿意地看著婦人面色大變。
她拿起丸子,湊到了那婦人的面前,“要不要試試?”
那婦人連忙將身子往后仰,“誰知道你這是不是什么毒藥?你和王府是一伙的。”
“那我先試,你再試!如何?”
蘇軼昭依舊笑著,然而她那勝券在握的模樣,卻讓那婦人慌張不已。
“按住她!上臉試試!”世子突然發話,那兩名侍衛趕忙照辦。
“放開我!”
那婦人用驚恐的眼神看著蘇軼昭慢慢湊近的手,這不尋常的模樣自然也惹得眾人懷疑。
“我說嫂嫂,你就讓他試試,難不成大庭廣眾,還敢對你怎樣不成?”有人忍不住道。
“不行!不行!這是毒藥!”
蘇軼昭注意到婦人的衣領,于是冷哼道:“你說你一介農婦,里衣卻穿著綾羅綢緞,頭上戴著這么粗的一根銀簪。”
“情急之下,咬文嚼字,說得頭頭是道。”
那婦人的神色隨著蘇軼昭的話越來越猙獰,眼中的怨毒讓人見了都忍不住心驚膽戰。
“少爺!我打聽來了,我打聽到這兩人的身份了!”
此時消失已久的侍方終于出現了,他對著蘇軼昭焦急地喊道。
“說吧!”蘇軼昭直起身子,到底沒舍得將這藥丸子用在那婦人的臉上。
不管是